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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問過長輩才能回答你。其實薊州人人都知道,祖父已經死了幾十年,誰又能保證,不是同名同姓,又或者是其他呢?”
聽到何歡只差沒有明著控訴他偽造契約,謝三突然間笑了起來。他佩服她無畏無知的勇氣。就像長安說的。他就是太心軟了。才會由著她一次次挑釁他。
何歡暗暗吸一口氣。緩和了語氣,低頭道:“再說,我若是識得那五人,他們又怎麼會攔截我的馬車。那一天。我並不知道謝捕頭就在附近,不可能故意做戲給你看。”
謝三依舊沒有說話,只是任由何歡跪在地上。他正是因為何歡曾懷疑那五人受他指使,才在得知小院屬於何家之後,相信何歡與倭賊無關。只不過她不知情,不代表何家的其他人也不知情,特別是她的三叔何柏海。眼下,她既然如此鎮定自若,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膽量。
想到這,謝三輕咳一聲,轉頭對呂縣令說:“大人,當日何大小姐的馬車遭人圍堵,在下一邊命長安向衙門求救。一邊拖延時間。事實上,並不止在下一人目睹整個經過。在下挺身而出,不過是多管閒事。或許——”他低頭向何歡看去,感慨道:“或許何大小姐正是覺得在下不該多管閒事,才會大費周章地佈局,令林捕頭誤會,在下挾恩勒索何大小姐。”
“大人,謝捕頭。”何歡轉頭對著呂縣令說:“既然那五人住在石頭巷的小院,總有人見過他們,說不定鄰里間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
“何大小姐又說到點子上了。”謝三輕笑著點頭,“你說這話,是不是一早知道,石頭巷是條死衚衕,除了你家那間小院,其他的屋子都屬於永記當鋪,當鋪的大門在長橋大街,大夥兒壓根不會看到石頭巷內的住戶。”
何歡一聽這話,心中暗驚。無論是林曦言還是何歡都不知道石頭巷是什麼地方,但她曾經跟著沈經綸去過永記當鋪後面的一個小院子。當鋪每半年一次的競標會就在那裡舉行,她似乎隱約聽過,那個院子是當鋪臨時租下的。
“怎麼,找不到藉口反駁我了?”謝三一邊問,一邊朝門外張望。
何歡不想牽連沈經綸,只能順著謝三的話說:“謝捕頭,永記當鋪終日門庭若市,難道有人注意過巷子口的陌生人?”
“何大小姐說起永記當鋪,據我所知,您和當鋪的黃掌櫃多次密談……”
“我的確見過黃掌櫃。”何歡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地解釋:“我找黃掌櫃說話,不過是為了典當家裡的一塊屏風。”
謝三看到何歡眼中一閃而過的怒意,誇張地搖頭,又沉下臉說:“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
“謝捕頭,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問黃掌櫃。”
“問了又如何,說不定你們早就串通一氣,套好了說辭。”
……
呂縣令在一旁看著謝三與何歡你來我往,一人就像窮極無聊的貓兒,把老鼠逼至牆角,他卻不急著撲上去抓捕獵物,只是一味逗著它玩兒;另一人就像陷入絕境的小母獅,正極力掩飾獠牙,她看著溫順無害,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露出利牙,撲上去撕咬對方。
這會兒呂縣令倒是看出來了,謝三看何歡的眼神,絲毫沒有男人看女人的旖旎情愫,不過這也讓他更加不解,謝三到底是什麼意思?
隱約聽到林捕頭在外頭說話的聲音,呂縣令悄然後退兩步,輕手輕腳走出屋子,招手呼喚林捕頭,壓著聲音問:“到底怎麼回事,抓到當街砍人的惡徒了嗎?”
林捕頭搖頭答道:“回大人,搶走屍首的四人全都蒙著臉,沒人看到他們的容貌……”
“什麼屍首,難道還死人了不成?”呂縣令滿臉震驚。
林捕頭不明白謝三為何什麼都沒告訴呂縣令,他的目光越過呂縣令的肩膀朝屋內看去,就見何歡跪在屋子中央,正偏著頭,不知道與謝三說著什麼。謝三坐在師爺的太師椅上,好整以暇地端著茶杯,時不時瞥何歡一眼。兩人似乎在爭論什麼,可謝三面朝西而坐,謝歡卻面向南方跪著,場面看起來無比怪異。
“大人,謝捕頭沒有向您交待整件事的經過嗎?”林捕頭滿心狐疑。
呂縣令回頭看了一眼,急道:“你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林捕頭無奈,只得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描述了一遍,最後說道:“在下和謝捕頭一早已經查明,小院是經由掮客馮驥陽租給永記當鋪的,所得租金歸何柏海,小院大半時間都空置著。因謝捕頭說,馮驥陽牽扯其他重案,不可打草驚蛇,所以在下只需追查劫走屍首的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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