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45部分,七爺 完結,忙,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他嘴唇上親了一下,才覺得夠本。
奴阿哈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巫童淡定地過來,甩下句“走吧”,便先走出去的樣子,忙給景七補行個大禮,追著屁顛屁顛地跑出去。
心想大慶人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巫童果然是英明神武,好幾年,可終於得手。
景七斂去笑容,低頭看自己掌心的紋路一會,將溫熱不大爽口的酸梅湯飲盡,才吩咐道:“平安,更衣,叫人備車,要出門一趟。”
平安應聲,吩咐下去,景七整理好自己,換身不打眼的長袍,從書房裡抱出卷畫軸,鑽進馬車。
路到個門檻破舊、四處漏風、門庭冷落的小酒樓,景七才從馬車裡出來,進二樓的雅間,輕敲三下門。
門應聲開啟,裡面個青衣人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立刻將他讓進去,將門關上。
所謂“雅間”,其實也不過是多閃嘎吱嘎吱響的破門,旁邊有半扇關不上的窗戶,且不隔音。
那青衣人正是宮裡的小太監王伍,他多年來仗義本分,自有自己的人脈,會悄無聲息地混出宮來。
兩人誰都沒話,景七直奔主題,默不作聲地將畫軸展開,畫還是老王爺親手畫的,落款處蓋他的私章,寫著“甲申年三月初七,贈愛妻”的字樣。景七抬頭看著王伍,神色很是凝重。王伍仔細盯著那畫看片刻,緩緩地點頭。
景七神色陰晴不定,看不出喜怒,目光閃閃,低頭,緩緩地將那畫軸收起來,從袖中掏出個荷包,塞到王伍手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竟對他長揖以謝。
王伍是個奴才,自然不敢受他這麼大的禮,忙往旁邊退一步。景七才擺擺手,叫他自行回宮,自己坐下來,叫人上壺酒,小菜。
王伍來去匆匆地離開,像他來的時候這樣,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入手的荷包分量很重,摸起來似乎和往日金銀不同,王伍出門以後偷偷往裡看了一眼,裡面竟是滿滿袋子的貓眼石。他輕輕地舒口氣,誠惶誠恐地仔細收好,知道禮其實都不重——王爺給的謝禮,謝的不是這個訊息,而是謝他救自己這條命。
景七懷裡抱著畫軸,叫平安等在那輛不起眼的馬車裡,自己靠著破敗的視窗坐了一會,就著那小碟子有些糊的花生米,喝半壺劣酒,才撂下酒資,悄然離去。
幾百年,他頭回知道那早記不清面容母親和今上的關係。景七自嘲似的苦笑聲,心道:“糊塗成這樣,景北淵可死得不冤。”
登上馬車,悄無聲息地回去。
第六十七章 血色之夜
赫連沛的神智越發不清醒,先前病的那場已經將他僅存的底子掏空,一驚嚇,竟似要他的命一樣,白日裡清醒的時候也少,每日聽赫連翊說話,都要強打精神,大多數時候,赫連翊話還沒完,他就又昏昏睡去。
眾人看得分明,太子眼下還住在東宮,可大概用不多久,就要換地方了。
於是在赫連翊還沒有登基的時候,家國天下事就起以這種異乎尋常的凌厲姿態壓在他的肩膀上,連個緩衝的餘地都沒有。一下十分風光,先帝的時候給敗去一半,傳給赫連沛,也算能勉力支撐,赫連沛在位三十六年,不負眾望地將另一半也敗去,到赫連翊手上,簡直就不知該何以為繼。
不知是他時運不濟,還是他本人便是因為世道而生。
然而如果這些都不算什麼,在赫連沛床下發現的那幅畫,便成壓在赫連翊心上最重的塊石頭。他這些日子幾乎總是下意識地去看景七,從各個角度去觀察那早已經爛熟於心的容顏。
許是看得太多,許是心理一直有個暗示。看來看去,竟覺得自己彷彿從閉著眼都能描繪出來的人臉上瞧出些許端倪來。
以前只覺得他眉眼像王妃,口鼻像王妃,連臉型都隨去,叫當年的故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誰的兒子,可現在,赫連翊卻莫名地覺得,這人竟也有幾分像赫連沛,尤其是他憊懶發呆的時候。
心裡便越來越忐忑。
他想,如果那人只是景北淵,雖渺茫,可自己到底還是有幾分希望的,可萬一那人真的是他血脈相連的兄弟呢?
理人倫,血脈綱常,是可以逆轉罔顧的麼?那是他的親兄弟啊!
古人,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原是這般滋味。
念頭先是猜測,最後在他一回又一回的思慮裡慢慢加深,慢慢地,變得彷彿像是真相一樣,便從心裡生出那麼股子絕望來。
然而感受只能在他心裡,卻無人與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