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生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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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領著大批黑衣人，於曾經的悅來客棧遺址，恭恭敬敬伏地叩拜的……

卻正是當年在這兒開著客棧的老闆娘。

幻靈蛇妖秦白娘。

這位傳言是那金陵城的大官遺孀，歸鄉建了這客棧，頗為神秘。

但上一次風雲際會，眾人齊聚這悅來客棧，卻知曉此女乃湘西妖族，自稱是地蛟尊者的血脈後裔，也是地蛟尊者的信徒。

她於此盤踞，供奉尊者，正是要等待著潑天富貴臨頭。

卻不料因為貪了沐王府的那一塊血月隕石，最終客棧破落，人也假死脫身而逃。

這一切，倒也罷了。

關鍵是這女人後來又到處作妖，跟隨了第一任嫦娥神使，與倀鬼為伍，早已沒有了下限。

後來嫦娥神使跟隨鰲拜北上，成了現如今威名赫赫的東虜皇后。

大玉兒……

一同投靠嫦娥神使，並且服其藥丸的莽山鼠妖魏無涯，後來也是投靠了血月之主的邪惡勢力，帶著五嶺群妖，參與了明冬皇領銜的施秉天坑圍攻戰。

反倒是這秦白娘，一直沒有訊息，不料這個時候，卻也冒了出來。

並且恭請地蛟尊者出山。

陳九暮讓小么傻推著輪椅，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前方。

許久未見，這位秦白孃的實力，似乎也陡然暴漲——隱隱約約，已經成就了半步超凡的氣勢……

可見投靠了血月之主，到底也是走上了修行的捷徑。

無論是資源，還是功法，都能全面跟上。

不僅如此……

秦白娘身旁的這些黑衣人，似乎也有些來頭。

乍一看，終究還是有點兒棘手。

……

伴隨著秦白娘一聲又一聲的招呼，那看似一片荒蕪的地面之下，卻是陡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緊接著一道鴻蒙虛影，從下方浮現，倒映在了半空之上。

唰！

伴隨著幾聲輕微的響動，頭頂之上的無邊黑暗，卻是宛如皎月一般，浮現出了六七隻凌亂的眼睛來。

它居高臨下，將下方的一切，都收納於眼中。

不過與之前的暴躁截然不同，此時此刻的地蛟尊者，儘管氣勢依舊，卻沒有如上次一樣，陡然發難。

而是凝視著趴在地上的幻靈蛇妖。

一股彷彿空氣摩擦、無比難聽，卻甚是威嚴的話語，陡然響起：“又是你？”

終於得到了回應的秦白娘，心中狂喜。

她整個兒趴在地上，屁股撅得高高，變得越發恭敬。

面對著傳說中的地蛟尊者，秦白娘竭力壓制住心頭的激動，大聲喊道：“拜見地蛟尊者——我是奉至尊使徒之令，前來聯絡當年參與曠古之戰的各路強者……”

“哼！”

一聲冷哼，從半空中浮現。

掌控此間的地蛟尊者，對於秦白娘口中的“至尊”，顯得不屑一顧。

它冷冷說道：“你口口聲聲，稱身上有著我地蛟的血脈，為何會投靠我等兄弟的仇敵？”

那幻靈蛇妖似乎早有預料，此刻也是抬起頭來，咬牙說道：“老祖，自大明開朝以來，那欽天監建立，就監控四方，到處征伐，我們這等妖族之屬，根本沒有生存之地——長久以來，艱難求生，稍有不慎，就性命皆無……”

聽到她的訴苦抱怨，地蛟尊者卻依舊冷冷說道：“不管如何，你都不能投靠那條臭蟲啊？”

“時代變了！”

秦白娘彷彿泣血一般哭訴道：“老祖，當年你跟隨陸帥起勢，於五胡亂華之時，三百強者，硬是頂住了至尊的第一波躁動，將它最好的脫困機會，硬生生壓了下去——但然後呢？”

“天下依舊還是被人類掌控……”

“我等妖族，不得不被逼入深山大澤之中，甚至到了如今，下無立錐之地……”

“……”

“哼！夠了……”

地蛟尊者卻是不願聽這些，說：“你以為跟著那條臭蟲，就能起勢？”

那秦白娘卻笑了，說：“我此番前來，真是奉了使徒之命，前來與老祖您協商——若是你願意支援至尊降世，那麼整個湘西這地界，以後都以尊者為王，一切人等，皆聽至尊調遣……”

講到這裡，她自己也興奮地說道：“而我，也能在這亂世出頭，成就超凡之位……”

“呵呵！”

聽到秦白娘畫下的大餅，那地蛟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