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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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抓了黃侍郎的兒子，趕緊把人放了。”蕭絕直接開門見山，依兩人的關係和李匠沒有婉轉的必要， “你來就是為了這事。”李匠有些不快，“一個小侍郎的兒子，居然讓您王爺親自求情，真是好大的面子。” “這種小案，刑部過目便可，犯得著你大理寺卿親自動手？”蕭絕只是想讓李匠按照規矩辦事，不要完全憑著自己的心意胡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使是犯人也有該去的地方，不能把人強制帶走。 “看來是刑部的幾個老傢伙找你幫忙了。”李匠嘴角輕勾出一抹笑，手指按在蠟燭中心，直接把案桌上的燭火熄滅， 像是不知道痛似的，抬手又要去按旁邊那隻蠟燭。 蕭絕一掌拍開他的手臂，“刑部關押的犯人被你帶走自然要著急，黃侍郎把此事捅到早朝之上，趁事情沒鬧得更大前趕緊把人放了。” 黃侍郎若是在京中宣揚大理寺卿辦案濫用私刑，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說起早朝，那日你沒來，據說是和個女子共度了一夜。”李匠眼神晦澀看著他，“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你？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過。” 蕭絕知道，若是不告訴李匠，被他發現自己和林嬌嬌的關係，他一定會惱怒，甚至又會對犯人用刑洩憤，“改日帶你去見。” “哪家的姑娘？竟能被你七王爺看中。”李匠對京城小姐們沒什麼好印象，不是哭唧唧就是耍心眼，一個看得上眼的都沒有。 “林頌家的五姑娘。”蕭絕抿了一口茶水，光是說起林嬌嬌，就讓他藏不住笑意。 “沒聽過。”李匠也端起一盞茶，放在嘴邊細細品味。 “慢著！林頌！”剛喝一口，就反應了過來。 “感情你今天是為你岳丈大人辦事來了。” 他就說蕭絕什麼時候這麼好心過，還管上了刑部的事情。 “知道就趕緊把人放了，黃侍郎每日上書參奏，林頌遭了不少罪。”蕭絕瞪了他一眼，李匠身子歪著坐，整個人吊兒郎當的，哪裡有半點外面傳言殘忍毒辣的模樣。 李匠嗤笑一聲，“你七王爺居然也有害怕的一天，我還真想看看這林家五女，到底有何本事能降服住的你。” “不過這人嘛我是不能放的。”李匠坐直身子，表情認真，整個人籠罩在陰鬱中，“本來打算弄死，可你既然求了情，我便給他留一口氣。” 蕭絕眉頭緊皺，李匠認準的事情誰無法更改，今天別說是他，就是父皇親自下令，黃器也出不來大理寺的門，“他如何惹到你了？” “他出言不遜，詆譭孟緒被我聽到。”李匠想到此處，眼中迸射一陣寒光，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 蕭絕豁然，“所以，黃器醉酒當街傷人也是你安排的？” “總得找個由頭抓人不是。”李匠目光輕佻，像在說個玩物，“這黃器就是色厲內荏的草包，街上打人打得歡，進了大理寺的門就嚇得尿了褲子。” “這麼多天你也應當洩完火氣，把人給我，我帶回去。”蕭絕怕再耽擱幾天人就真的被他折磨死。 涉及到孟緒，李匠做出什麼事情都是可能的。 “不行！”李匠猛然一拍桌木，最後一盞燭火被他震下臺面，掉落在地熄滅。 外面天色已黑，房內沒了燭火照亮，視線也變得模糊。 “辱罵孟緒的人，全部都要死！”李匠喜歡黑暗， 他喜歡在漆黑的環境用刑，眼睛看不見，耳朵卻能聽見，鼻子也可以聞見。 他要用心去感受受刑人的害怕，恐懼，慌亂，這會讓他興奮。 “孟緒離世後，你愈發瘋癲。再這樣下去，你就真成了瘋子了。”蕭絕撿起掉落在地的蠟燭把它重新點燃，放到桌案。 人是需要光亮的，不能一直躲在黑暗裡。 “我本來就是瘋子，只有你和孟緒覺得我是正常人。”李匠把手攤開對準光亮，看著掌紋雜亂，每一道溝壑上都存在過血跡， “所以你要好好活著。”李匠話裡帶著威脅，“若你也死了，這個世上再也沒有管得住我的人。” “還有你父親在呢。”蕭絕冷靜開口，即使他死了，李匠還有父親約束，不至於做出大錯來。 “我父親？”李匠低頭竊笑，“他早就管不住我了。” “他讓我接手大理寺卿的職位，不過是覺得大哥沒有我心狠，擔負不起李家未來。”李匠抬眼與蕭絕對視，眼中滿是苦澀，“身居高位未必就是好，這點你應當最明白的。” 大理寺卿每日接觸的罪犯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就是反叛皇室的子弟，一不小心就可能喪命。 父親不想讓大哥冒險，卻又要保李家的風光，只能讓李匠接班。 “過兩日宮宴，皇上要給你選妃，我倒要看看你那個心上人長得有幾分國色天香。”李匠找到了有趣的事，臉上有了笑意， “不要聲張。”蕭絕對李匠很是無奈，他這個人太過於瘋狂，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怎麼？你不向皇上求娶她？”李匠語氣驚訝， “我現在的處境你應當清楚，不能把她摻和進來。”蕭絕沉重嘆了一口氣，胸口堵悶，“等到一切塵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