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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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嬌嬌是被餓醒的，推開門想去廚房要些吃食，就看到院門前琉璃的身影。 親人啊！ “你先去給我買幾塊饅頭，再拿兩個菜，多加點肉！”林嬌嬌連門都沒讓她進， 琉璃說小姐想吃肉，廚娘盛了滿滿一大碗的紅燒肉，又嗆了盤蝦，食盒裡裝了三層，最後實在裝不下了，才扣上的蓋子。 廚娘兒子去年高燒不退，是嬌嬌小姐救的，她感激這份救命之恩，所以給嬌嬌小姐院子送的飯菜，用的都是最好的食材， 琉璃提著食盒往回走，正好碰到林頌會客，離得遠看不真切，不過看樣子來人地位應該不低，林頌一個三品尚書都要點頭哈腰的， 琉璃想走近些瞧瞧，結果被林頌發現，叫了過去，“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林頌對蕭絕抱拳微笑，“讓王爺見笑了。” “小姐餓了，讓我來廚房取些吃食。”琉璃把手中食盒提起來，讓林頌看了一眼， “行了，你快去吧，讓她按時吃飯，別一用功就忘了時辰。”林頌揮手讓琉璃退下，貴客在這，不能怠慢， 琉璃看到蕭絕就明白了，林雲嵩在校場受傷，作為負責人蕭絕自然是要登門的， 只是登門是道歉還是威脅，就不知道了。 畢竟這人是蕭絕！ 七王爺的脾氣，京城誰不知道。 林嬌嬌狼吞虎嚥，昨天到現在就吃了幾個素包子，她恨不得連著食盒都吃下去，看向站在一旁的琉璃開口，“你照顧母親累了吧，一起吃吧。” 她是醫生，自然知道照顧患者有多麼耗費體力，時時刻刻不能鬆懈，琉璃這黑眼圈應該是一晚都沒有合過眼， “奴婢不餓。”琉璃確實不怎麼餓，像她們這種人，捱餓受傷是家常便飯，早就習慣了， “琉璃，你知道陵襄王嗎？”原主安於一隅，除了藥草外對其他的一概不關心，就連京城裡各家事她都不曉得，更別提陵襄王了！只知道他好像娶了好幾次王妃，弄得挺熱鬧的。 既然如今她要嫁過去做王妃，總得知道未來丈夫是什麼樣的人吧。 “陵襄王統領雍州十二郡縣，三子一女，皆第一任王妃所出，老王妃去世不久皇帝賜婚，陵襄王喪妻之痛，對待新婦非打即罵，新王妃沒到半年便熬不住自盡了，第三任王妃撐得時間久些，但一年前突然暴斃，至今死因不清。朝中傳言陵襄王有造反之意，但因其父和先皇結拜以兄弟相稱，聖上不想壞了父輩情誼，未到必要之時不會出兵鎮壓。” 雍州地處西北，久受外敵侵擾，老陵襄王奮力殺敵，才保得東冗國數十年安穩， 皇帝深記其恩，後來老陵襄王暴斃而亡，只留下一子，先帝讓其子襲承爵位，也就是如今的陵襄王。 “所以和親血不染刃，是安撫並監視陵襄王最好的法子。”林嬌嬌胸腔堵了一團氣， 女子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嗎？ 這樣一個拖兒帶女的老年家暴男，誰要嫁給他！ 已經死了兩任王妃，到底還要死掉多少無辜的女子呢？ “父親說皇上要賜我封號，派去做陵襄王的新王妃，這事母親知道嗎？” 林嬌嬌聞著房內薰香，桃花氣味，這季節桃花還未開，想來是去年的陳貨，保管得當，香氣還很濃郁， 一個不受寵的庶女房間，不應該有這種好貨的！ “知道。”琉璃想說其實這是夫人和她的打算，藉此機會逃離尚書府，逃離京城， 但她們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小姐關於她們的身份，怕小姐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猶豫了這麼多年，一直不敢開口， 林嬌嬌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有些心灰意冷，原來母親知道…… “陵襄王妃即使不從皇室選，還有相府、將軍府，怎麼也不會輪到我，父親官職三品，三品家庶女做正王妃不合規矩，可為何最後還是選我呢？”她的語氣有幾分自嘲，像是感嘆到哪裡她都是命苦人，無論有沒有父母，她總是被拋棄的那個， “因為嫁過去就是必死無疑，沒有人願意讓自己女兒去送死。” 林嬌嬌也清楚，那些個不把女兒嫁去西北的官員裡沒有幾個是真心心疼女兒的，大部分都是權衡利弊之後做的選擇。 女兒作為家族換取利益的工具，尤其一品二品官員人家的子女，都不是白養的，怎可能白白去送死， 人活著的時候才有利用價值，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我的父母，卻是捨得的。”碗中的飯菜，有些失去了滋味，林嬌嬌難以下嚥。 琉璃想說不是的，夫人和老爺不會讓小姐去送死，這都是計劃！ 但隱瞞小姐這麼多年，這麼多事！一樁樁一件件，沒辦法在這一刻說明白， 還是等夫人醒了以後，親口和小姐說吧。 主僕二人一站一坐，心裡藏著秘密。 林嬌嬌也未曾詢問母親為何受傷，佛堂為何會有兵刃、毒針， 她不問，是因為怕背後的真相她承受不住， 若母親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壞人，她要怎麼辦呢？ 琉璃想把話題轉移開，突然記起方才路過假山看到上面的狗尾草已經成熟，再不採摘怕是要敗了，“小姐前幾日惦記的狗尾草已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