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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頁上面勾勾寫寫，大黃跟著芻狗進進出出，狸花一爪拍死要進雞舍的黃鼠狼。
但是雞舍裡過一陣子還是出現了一兩隻瘦骨伶仃的死雞，芻狗覺得他們初次養殖，養死正常，但是山嵋較真的照管雞舍，說：“師孃，咱們給的糧食是夠的，但是公雞多了打架，強壯的排擠啄傷弱小的，不給弱公雞飯吃。”
長林說：“吃不到，還捱打，最弱的只會死。買雞崽把公雞挑多了。”
山嵋覺得一下一隻被打壓的弱小公雞很可憐，她去餵食的時候那隻弱小公雞很乖順。
她說，“不能讓那隻小公雞受欺負了。”
山嵋把雞舍一分為二，公雞一邊，母雞一邊，那隻瘦弱的小公雞被放到母雞群裡。
母雞內部會互相搶食，但不會攻擊更加強壯的公雞，瘦公雞能夠吃上山嵋喂的米糧，每次主動追著親近她，由她抱和摸，十分馴順。
弱小的公雞日漸長大，山嵋很高興。
她收起自己的文稿進城，叫長林跟他一起去。
芻狗笑了：“你們又做什麼生意去？”
山嵋說：“我寫話本子賣，有長林哥在，書局出的價高。”
他們從城裡回來，長林牽著小青驢，山嵋坐在上面唱山歌，看來書局給的酬金不錯。
芻狗想，丫頭頭腦很聰明。
幸而當初不忍心，把她好好的養在身邊。
山嵋摘靈植吃，憤憤的跟她說：“師孃，我們進城遇到那個輸光了做生意的錢、被賭坊揍出來的人了，他現在亂七八糟不像樣子，還欠著賭坊的債，老婆哭哭啼啼拉他回家，他當街狠狠的打老婆，我跟長林哥氣不過，出手救人......”
雞舍裡的公雞不再有死傷，瘦小的公雞也胖壯了。雞舍重新混養，成熟的公雞母雞開始交配，生出可以孵小雞的雞蛋。
但開始有母雞幾乎被啄爛的死去。
山嵋奇怪，長林擰著眉頭，把當初瘦弱被欺的公雞抓出來，去燉第一鍋雞湯。
山嵋可憐它，”它很乖！“
長林回答：”它啄死了母雞！不信你早上看。“
清晨時弱公雞騎上一隻母雞交配，同時異常兇狠的虐待母雞。
而其他的公雞和母雞配對時，沒有那隻公雞的兇狠攻擊和殘忍暴力。
不知道為什麼，山嵋在雞圈前呆呆的看那些雞，叫她也不走，專注的連看了三天。
長林氣得把弱公雞砍了腦袋，扔進鍋裡煮得散爛。
雞湯端到她唇邊，山嵋也不吃。
她問芻狗：“母雞沒有欺負它，不跟它搶食，它為什麼要兇狠的欺負母雞？”
一天黃昏，雞舍前的女孩忽然驚醒，流淚對她說：“母雞是替最強壯的公雞受報復。”
山嵋忽然叫住提農具去地裡的長林。
“師哥。”她大聲說，“師孃跟我都喜歡你，咱們最親、最好。”
長林臉紅了，看她一眼，埋頭給靈植澆水。
她好像察覺了什麼事，語氣裡帶著一絲懼怕不安。
少女看到的世界，很快有了一條清晰流轉的脈絡。
那條脈絡讓她心寒戰慄，模糊混同了人獸，書裡有很多名稱來描述，但她今天才知道它們指的一層真相。
”長林哥。“她過去拉住少年的手，嚴肅的說，”你要一直講道理的，答應我。“
山嵋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不許欺負師孃，欺負我。“
長林生氣了，”寫話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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