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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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霧瀰漫。

贏孤身影如鬼魅，霧氣中爆發團團血霧和慘叫。

芻狗聽到毒蠍在土石上爬行，蠱蛇的尾巴響動。

幽藍色的蝴蝶發出微微的光，在她周圍守護指路，驅散毒霧。

芻狗含恨要報血仇，幾次要抓到蠱蝶，藍蝶輕輕的繞開，連毒粉也不向她飄落。

長林和山嵋攔抱住她哭泣，芻狗雙眼暗沉：“我是災星嗎？如果我三十五年前願意做妾、昨日答應聯姻......”

山嵋厲聲說：“師孃，洪爐大冶就是要奪母神！你去不去，姬龍微都會讓青湖枯死！洪爐大冶只不過會換個說法而已！”

長林仇恨道：“我去投乾爹的魔軍，打穿洪爐大冶！”

芻狗眼睛發直：“我要怎麼做？我根本打不過這些武修。”

山嵋冷笑：“師孃厲害得很！師孃活著，魔王乾爹的身體夠他們耗的！誰知道默默無聞的師孃會是魔王的靠山？八大仙門高明什麼？除了一個道門認識讚歎師孃，卻又嫉賢妒能、排擠謀害！其他的仙門飄在空中久了，驕奢淫逸、權謀詭計，誰學不會？”

芻狗一驚，指甲在手心摁出血來，心中一團恨火燃燒。

藍蝶引他們離開青湖，芻狗腳下一絆，忽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贏孜孜躺在青湖岸邊，唇角流血，閉目不動。

長林低頭。

“他被體修一拳打碎心臟，我先看見，沒有告訴你，怕師孃再也受不了.....”

芻狗睜大眼睛，靜靜跪在醫修身旁。

她低頭看融合成自己左手的他的手臂。

那夜的親吻和擁抱，他們才剛剛開始。

芻狗輕聲說：“我是你們的神靈，我會帶你們回到母神懷抱，化成玄丹花。”

她踉蹌起身，爬向岸邊，喃喃的對著巨大的深洞說：“太姥姥族長落下去，母神原來在青湖底，是太姥姥想回母神的懷抱.....”

她繼續對凋敝的空洞：“我是你們的神靈......我帶你們回家......”

山嵋和長林看著她的背影，靠在一起哭。

她說：“我的東摩族沒有了，母屋沒有了，我的根被挖掉了，我又要從母屋的好好，成為外面的芻狗。”

芻狗嗚咽一聲，“東摩族啊，我是你們的神靈，我要活著......要大家回家！”

說完這句話，芻狗面色慘白，在迷霧中昏過去。

藍色蝴蝶扇動翅膀，輕輕落在她臉旁。

她又看見了風和日麗的青湖，粼粼波光印在孩童的小臉上，小舅公把姐妹的孩子們放到浮水吞魚的黑蛟背上玩耍，招呼妘氏的男孩學會本事。

妘娥隨口唱起山歌，兩手收集蜂巢的花蜜，她和水牛背起一捆捆的玄丹花往母屋的倉庫去，妘娥叫住她，塞一勺新鮮靈蜜進她嘴裡，叫她嚐嚐。

太姥姥撫摸著白毛的蜂祖，坐在火堆前，笑著和其他三部的當家人談今年的收成，贏妙拿著藥材、姚媯當家拿著寶石和武器，給小舅公帶了一把鮮麗堅硬的新彎刀，紅原的水土最美，靈獸最肥，姜嫵笑得合不攏嘴，送來好多禮物。

她坐進屋裡休息，小八哥飛來報信，“他又來了！師孃！”

贏孜孜翻窗進來，拿著花給她。

白臉的贏蓀站在窗外看他們擁抱親吻，對她露出青澀而單薄的笑容。

芻狗嘴裡沙啞呼喊著“東摩”，醒來是枯石荒地，贏孤燒起慘綠色毒火，懷抱妹妹的女兒，蒼白冰冷的臉印著幽火，蠱蠍對著毒火搖動尾針，黑豹坐在他身側。

長林坐在蠱師對面，面容冷怒，不見了山嵋身影。

芻狗坐起身，看到周圍遍佈猙獰慘死的仙門修士。

贏孤起身朝她抱臂躬身，陰冷道：“除了殷遜擄走妘娥先去洪爐大冶，其他一百五十六個仙門人，死前痛苦至極，全在這裡。”

蠱師問她，“屍體如何處置？”

芻狗幽冷的說：“蠱毒需要生命，給你們吃掉！這是你們應得的養分！”

不得好死！

這些仙門人毀掉東摩，不得好死！

贏孤點頭，蠱蠍落地，傳來骨肉撕動的聲音。

芻狗聲音嘶啞：“你的姐妹兄弟在哪裡？”

贏孤朝一個方向指去，月照荒山，贏妲躺在仙門修士間，大睜失焦的眼睛對著月亮，蠱蛇在不遠處被刀劍砍成數段。

贏孤安撫懷裡哭要母親的女嬰，“妹妹痛恨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