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窒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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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羅父口中的威脅，我毫不在意。 悲傷、痛苦之類的情緒，我根本就沒有。 我甚至都不理解自己，在知道羅可就埋在腳下的土地，仍然能夠這麼平靜。 但事實也是如此。 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來找羅可。 既然羅可已經不見，我想我應該回去了。 我打了一個響指，一頭白鹿從樹林裡跑了過來。 上一次也是它們送我和羅可上山的。 不同的是這次下山，只有我一個人。 而在下山之後，我又駕車了來到了沙灘上。 篝火晚會，仍在舉行。 我加入人群的狂歡，隨著舞臺的節奏胡亂的跳了起來，我迷失在夜晚之中。 直到第二天的上午，我在沙灘上醒來。 周圍的一片狼藉，昨晚的人群消失不見。 我用手遮擋著陽光，帶著我的影子，就像兩條敗犬一樣，夾著尾巴逃離了這片沙灘。 ...... 我飛回國內，剛下飛機，便又見到了約翰。 他又帶著我來到車庫，來到那輛邁巴赫的車前。 約翰告訴我，邁巴赫是用拖車拉過來的，他並沒有破壞了羅可的規定。 還說，羅父想讓我去醫院之前，回一趟羅可在A市的家。 說是留了一些東西，需要我去看看。 羅父的想法並不難猜，他已經說過了，他不會讓自己好過。 我十分期待，在羅可的家中存在讓我情緒波動的東西。 所以我欣然前往。 啟動邁巴赫後，車裡還是熟悉的味道，倒帶的前奏響起後，我沒來由地笑了一聲。 世界的一切都沒有後退的可能。 可我卻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和羅可一起的畫面。 我拼了命的搖晃頭，連帶著方向盤，甚至於整輛車都在搖擺。 可那車輛險些失控的危機感卻依舊無法將我腦海中的聲音擠出去。 我放棄了。 車子再度迴歸直線，發動機的轟鳴聲越來越大，我想要快點到達目的地。 這樣就能早一點下車，擺脫車上的味道，遠離環繞的立體音樂。 可天公不作美。 天空被烏雲籠罩，染上朦朧，隨後開始有雨滴落下。 隨後雨聲變得密集，一滴一滴連成線，轉眼間就變成了傾盆大雨。 可那又怎樣。 再大的雨，也淋不到被彩色氛圍燈包圍，坐在真皮座椅上的我。 6.0升雙渦輪增壓V12發動機，讓我輕鬆突破大雨的包圍。 我滑稽地和大雨較勁。 內心並不想讓身上沾到一滴水。 我覺得我贏定了。雖然贏了，並沒有獎勵。 我很快便來到地下車庫，可在我停好車後，下意識地關車門的時候。 我的手不可避免地觸碰到車門上的水滴。 我輸了。 我不甘心地把手上沾著的水在我褲子的大腿上部位衣物上，反覆地擦拭著。 直到手上再也感受不到雨水帶來的異樣。 我的心情轉陰為晴，嘴裡吹著愉悅的口哨，進入了電梯。 羅可家的大門是敞開的，沒有任何人迎接我。 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反而更加安靜一點，現在我巴不得獨處。 可當我走進之後，才發現羅可的家裡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玄關處的鞋櫃消失不見。 不僅是鞋櫃，而是所有的傢俱都消失不見。 就連以前客廳吊頂上那盞華麗夢幻的水晶燈也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數盞節能燈光，白光照亮了所有地方。 這裡變得空曠，我一眼就能看到在四周的牆上貼滿了無數張相框。 我走上前去檢視。 照片上的人，全都是羅可。 從剛滿月的嬰兒時期，直至羅可去世前都有。 這就是羅父說過的，想要活在痛苦的手段？ 我搖了搖頭，笑出了聲。 我笑羅父的手段一點也不高明。 我現在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難過。 甚至饒有興趣地回到門口，從左邊開始，一一開始觀看。 觀看羅可整個成長曆程。 我看到了，幾歲大的羅可穿著公主裙，抱著玩具的臉上卻面無表情。 也看到了，坐在城堡天台邊上的她眺望著遠方。 我也看到在為她挑選衣服後，穿著JK，在走廊上行走的身影。 而在走在她身後的我，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開心。 直到我欣賞完所有照片後，我意猶未盡，走進長廊。 在長廊的兩邊，掛滿著一套又一套的衣物。 我在照片上全都看到過的，這些都是羅可從小傳到大的。 這時，我越發覺得羅父愛的深沉。 羅可的一切，他都珍藏著。 隨後，也明想到了他的無奈和痛苦。 我甚至開始同情羅父。 我覺得他比我可憐太多。 作為羅可的父親，他對我的報復，我覺得很無力，對我起不到什麼作用。 我手指輕輕劃過走廊的衣物，繼續前進。 就像在探索一處未知的山洞。 我大概知道前方有什麼在等著我，但心底的卻是十分的期待。 直到走到快要到走廊的盡頭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 因為在我的前方，出現一個人影。 她的臉和羅可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穿的衣物也和那天分別的時候一樣。 她的臉上也帶著那一抹淺淺的笑容。 我感到一陣恍惚，隨後像發瘋衝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了她。 可我抱著她的我，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