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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仍是黑暗前程。
“我忘記了,自己從哪裡來,也忘記了,自己要到哪裡去。只知六年為奴,三年行乞,整整漂泊九年。只知從前忍受的種種苦難,一寸寸,都深深烙在我心底。若非天命在佑,只怕纓兒,早已成為癘疫蔓延下的孤魂野鬼。”
曹丕自己沒落淚,倒見我哭了,不禁笑出聲來,他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的肩,說:
“過去再怎樣,如今都不同了。你認了當朝司空作阿翁,還平白多了個真心呵護你的阿兄,以後更有諸多兄弟姊妹與你相伴,換作旁人,只怕偷笑都來不及呢!小小年紀,莫要思慮太多,將來,我們纓兒會漸漸長大,長得高高的,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二哥也能建功立業,也能讓父親另眼相看,也會有為我曹氏爭光的那一天的,你相信嗎?”
我心撲通直跳。
我承認,我被曹丕的話吸引了。
我眼中重現光芒,卻在轉念之間,黯淡下去。
和過去不同?現在,真的就好了嗎?
這個世界對我施加的手段,與先前那個世界,有何分別?
善於說辭的人,總是能想出一堆言語來說服別人,唯獨自己不願明白。
所謂的說辭,何嘗不是為了試著說服自己呢?
滿足了生存需求,不必再忍飢挨餓,不必再承受酷暑嚴寒,就不用再去面對世界的骯髒了嗎?就不用再去直視血淋淋的人頭了嗎?
我呆呆地睜著眼睛,魂遊千里之外。
曹丕見我憨態,“撲哧”一聲笑了,他溫和地摸了摸我的頭,肯定地說道:
“好妹妹,你放心!以後有二哥在,沒人會再欺負你了。”
“真的嗎?”
“真的。”
我半信半疑。
不論如何,至少曹丕現在對我的關照,應是無假吧?
我破涕而笑,眼珠一轉,興致忽至,只歪頭問他:
“那麼,二哥,與我聊聊適才你說的幾位阿兄唄,萬一日後入了曹府,他們欺負纓兒怎麼辦?”
“他們敢?”曹丕眉心一緊,驕傲地笑道,“你二哥在鄴城,可是出了名的護姊妹之人,沒有哪家公子不怕我的,莫說兄弟,就是你二哥的好友,也不行!”
“說好嘍,一百年不許變哦!”
曹丕轉念一想,扭頭叮囑我道:“不過,我那三弟曹彰,他性情火烈,衝動易怒,你以後小心與他說話便是。與我那自小體弱多病的熊弟不同,彰弟天生神力,極愛武事,他的騎射之技在族中可是一流呢。”
“那……那位四公子,他……”
我有些心虛,紅著臉,眼神飄離,吞吞吐吐道。
“你是說植弟麼?哎呀,差點忘記提醒你了!”曹丕一拍腦門,“他倒是個麻煩的人物哦,心性野得很,都是我那母親慣壞了!家中姊妹沒有不怕他的!入府後,你莫要招惹他便是,切不可與其鬥嘴,縱使才富五車,也說不過呢。不過——”
曹丕壞笑著看向我:“好巧的事兒!你倆,好像都是初平三年生人呢!”
我故作不以為意地“哦”了一聲。
“纓妹,你是何月出世的呢?”
“五月廿一。”我眨了眨亮亮的眼睛。
曹丕撫掌笑罷:“那纓妹可須得喚我植弟一聲‘阿兄’了,他偏偏比你早一日出生呢!”
我兩腮鼓起氣:“不過早生一日,便要喚阿兄,我才不服呢!”
曹丕意味深長地打量了我一下,得意地笑了:“可我四弟,他比你高呀。”
我佯怒,撅起嘴,託著腮幫子,輕哼一聲,將豆燈端走,扭頭不去看他。
曹丕對著清風明月,倒兀自閒談起來:
“我這四弟呀,單名一個‘植’字,打小就機靈,雖說是當之無愧的神童;雖說十歲出頭時,便已誦讀詩、論及辭賦數十萬言;雖說他極其擅長寫文,連父親看過後都懷疑他請別人代筆作出的……可他小時候,原是不好讀書的,極愛玩!總要到父親考問學業的前夕,才肯認真背書呢。
“是你二哥我,拿根木劍一直追在他後面,督促他學習,這才漸漸懂事,知道書卷的益處了。如今,他可比我還勤奮,看的書一天比一天多,以後妹妹入了府,須多向他學習這點才是。”
“呃呃呃……”
我面無表情地點頭,內心卻在狂笑。
餘眼瞥見曹丕抬手摸著下頷,若有所思。
“不過,崔妹妹巧言令色的本事,倒不與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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