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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另一把鑰匙,並指了指地上的獄吏。
“去,將他拖到外頭牆角暗處藏起來。”
“我?”
“對。”
我眼珠一轉,明白楊夙是要聚集乾草放火,趕忙照做,將倒地的獄吏拖了出去。
可等我回來之時,卻驚愕地發現,楊夙開了臨近禁牢的另一死囚間,將裡面關著的死囚打暈,拖拽進禁牢,還給死囚戴上了他先前的鐐銬。
“你這是要做什麼!?”我低聲疾呼。
“縱火潛逃的說法,何如自焚來得了當,你說是嗎?我的朋友。”
楊夙回過頭,神情冰冷,簡直不像前世我所認識之人。
我止不住地哆嗦,急得直跺腳:“你要把他當替死鬼營造自焚假象?可這個人是無辜的啊!”
“你在開什麼玩笑?死囚何來無辜?”
“即便有罪,他也該被國法懲治,而不是死在你的火中?”
“我的火?火不是你郭嘉的女徒弟崔纓放的麼?”
楊夙笑了笑,將火摺子一吹,點燃了幹竹拄拐,徑直扔向草垛,幹竹即刻劈啪作響,四處炸裂。
我驚恐得直直後退:“你……你裝了硝石進竹筒?”
“新年爆竹,以辟惡鬼,這是我楊夙給你家司空送上的一份賀禮。”
眼前人背光而立,緊逼上前,他眼裡閃過的陰冷,是我從未感受過的。
原來,十多年不見,他已經變了。
“崔纓啊崔纓,你還是如此理想主義,你施捨你那可笑的憐憫,連死囚也不吝惜,焉知他不是姦淫燒殺之徒?”
為了支起身體,我扶著獄門,冷靜下來:“他是犯了死罪之人,難道,你就不是嗎?楊護軍?”
楊夙俯首,步履忽而變得沉重,越走越前,像一匹骨瘦如柴的惡狼。
不知我哪個字眼刺痛了他。
“火焰已起,要想活命,就閉緊你的嘴。”
這口吻,是命令,是威脅,是恐嚇。
我被利用了嗎?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沒等我回神過來,楊夙就已換上那獄吏的甲衣,彼時火勢已蔓延開,楊夙推搡著我和推車急忙出了禁牢區。
煙霧和爆竹子的聲音很快吸引了巡邏的獄吏,扛水桶救火的人、持劍巡查的人,亂成一堆。
“為什麼不按我的計劃行動!?”
“糞車你去鑽?虧你想得出這等拙劣的計謀。”
“……”
我不服氣正欲反駁,迎面撞上一個巡查的獄吏,他厲聲掀開車板檢視,轉頭回刀入鞘,罵罵咧咧地趕往火源處去了。
“臭拉車的,閃開些!別擋道!”
還有想盤查的獄吏,也被一旁的拉開勸阻了。於是乎,我的推車掩護著喬裝獄卒的楊夙,順順利利出了詔獄。
若沒有那場大火,興許今夜真的會前功盡棄,可是……
獄外不知何時,已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回首,仍見飛雪蓋不住的濃煙直躥雲霄。
楊夙,應是將硝石和硫磺灑滿了整間禁獄罷?
我揭下面巾,不敢逗留,徑直推著車緊跟在楊夙身後。
漸漸擺脫了詔獄守衛的視線,我們潛入了鮮有行人的深巷。
“不對!你等等!”我叫住了他,臉上是藏不住的恐慌。
“你的腿……你不是……”
我這才反應過來,楊夙行走雖不似常人便捷,但仍然可以扶著牆靠自己行走。
楊夙回首,拋來冷冷一眼。彼時他早已脫去獄吏衣著,穿著單薄的襤褸囚服,外邊還披著我給他帶的袍衣。
雪花飄落他滿頭,也積在他的鬚髯上。
這一眼,充滿太多疲憊,寫滿太多滄桑。
十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讓我敬畏,讓我想念,今日雖讓我心寒,但到底更讓我心疼。
我把話又咽回去了,只敢小聲問他:
“這些年,你一直在自救,你從未放棄過生存的希望,是麼?”
楊夙此刻竟像一名步履蹣跚的耄耋老人,他扶著牆,一瘸一拐地近前了。我被他逼到牆角,他卻好玩似地笑了,笑得好像他才十六七歲一樣。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楊夙欲言又止。
我還想說些什麼,忽然聽見街道上一陣騷亂。
原來詔獄失火,驚動了屯衛許都的北軍和許令滿寵。滿大街都是官吏在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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