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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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沒有問題問老師的，不是差生就是學神。前者不知道問什麼，所以沒有問題。後者知道的比老師還多，因故也沒有問題。

幾個海藍星人兩者都不是，他們有問題，且問題還不少。

謝莉：“我有問題，大頭為什麼要讓傀儡殺死這個星球上的大多數人？”

林深：“你們先前看到的，只是那種生物的種子。人類一旦受到那種生物的影響，就會成為種子的載體。只要條件適合，種子能讓載體在時間中穿梭。”

“這不是好事兒嗎？”王騫忽然道。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這確實是好事兒，沒有人能夠拒絕時間的力量。”話鋒一轉，林深忽然問：“你們還記得死亡黴菌是怎麼產生的嗎？沒有企業想要處理廢水，把廢水深埋對於大多數企業是好事兒，結果呢？”

“擁有時間的力量卻只能沉湎於過去而無法看到未來，這樣的力量真的好嗎？”

“什麼意思？”王騫有點兒不理解，擁有時間難道不是擁有了過去和未來，為什麼會看不到未來？

埃文斯解釋說：“你的生命源自母星，你的未來和母星息息相關。如果母星不存在了，未來又在哪裡？”

王騫：“我不能帶著時間之花去其他星系？”

埃文斯：“時間之花從未真正屬於過你，至始至終你都只是這種生物的載體。一旦你的母星死亡，他就會去其他地方尋找食物，你就個載體也就到了消亡的時候。”

王騫搖了搖頭，“我覺得你們說的不對，肯定有方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

埃文斯：“我不認為你的智慧可以突破文明的壁壘。”

“我……”王騫還想再爭。

林深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五零展示高等文明的目的就一個，讓你們學會敬畏。至於高等文明能不能被征服，走出這片區域是你們的第一步，接下來還有很多步，希望你們能一直保持這種敢於挑戰的心態。”

“繼續回答先前的問題，為什麼大頭要殺死康塞星的大多數人。因為那些人是這個星球的主流人群，他們擁有智慧和讓星球發展的技術手段，同時也是時間之花的載體。如果他們不死，時間之花就會一直存在……為了挽救這個星球，大頭只能讓這群人消失。”

陳思行：“無數人的性命和一個星球相比，性命反而不如星球重要？”

林深若有所指的說：“星球是傀儡賴以為生的基礎，人命不是。”

埃文斯：“……”

又來了，無非是把人工智慧換成了傀儡，這樣的討論我都聽膩了。

“大頭是魔法師創造的生命，他以保護康塞星人為己任。當他認為康塞星人作死而不自知時，他替康塞星人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所以康塞星人背棄了他。”王騫道。

埃文斯：“我覺得他並不在乎，真正需要時間的是康塞星人。大頭從誕生那一刻起，他就擁有了永恆的生命。”

……

陸胥琨有些受不了兩人沒完沒了的討論，他問埃文斯，“你不是人類嗎？為什麼站大頭那邊？”

埃文斯：“大頭如果什麼都不做，康塞星已經死亡了，更不可能存在有康塞星人。你們忘了巨人星嗎？一個文明想要消亡真的很簡單。”

說出這番話時，他真的深有感觸。雖然沒有去過巨人星，但他至今還記得登上綠諾星時的感覺。不過短短几十年，先是獸獸沒有了，接著連綠諾星也沒了。

回頭再看海藍星，稍有不慎，海藍星連被宇宙記住的資格都沒有。就像一隻死亡的螞蟻，誰會記住那麼渺小的存在？

噢，這話千萬不能在伊恩面前說起，伊恩討厭螞蟻。

謝莉：“先生們，你們的討論結束了嗎？閒著沒事兒的話，我需要你們幫忙採集標本，這才是我們此行的目的，不是嗎？”

第五玥看到眾人很快又忙碌了起來，不禁道：“他們的心態很好，埃文斯挺會挑人。”

林深：“他們既沒有真正經歷過死亡，也沒有直接面對過時蠹的誘惑。現在的心態就跟郊遊似地，我們要是離開，你看他們崩不崩……”

第五玥回憶了一下在白日的經歷，她那時整日都處於會被弄死的恐懼之中……根本就沒時間崩潰。

林深和伊恩在她的照顧下很快就適應了白日，似乎也沒有崩潰過。最多就是林深膽子小，被她嚇過幾次……想起往事，她忽然用頭髮編了條鏈子，將時間之花串起來掛到了林深的脖子上，“送你，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