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四、痛苦和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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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曾像往常那樣幫第五玥檢查精神力。當他入侵第五玥的大腦時，他發現精神力就像是未被馴服的野獸般在全新的神經網路中橫衝直撞。

他很好奇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並問第五玥是否可以讓他體驗一下這種感覺。精神力是可以共感的，他瞬間體驗到了第五玥的痛苦。

那感覺就像將一個人的腦袋反覆浸入水中，不斷讓其體驗窒息的感覺；也像用鞭子，用電流，用一切能造成疼痛的工具反覆刺激人的神經；又或者將人放置在烙鐵上不斷地炙烤。

這種痛苦週而復始，不但不會停歇，反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只會愈演愈烈。不過幾秒鐘的共感就讓他痛的不可自抑，第五玥卻要清醒的忍受著這一切，不斷保持思維的存在……

他對這種疼痛缺乏經驗，忍不住想知道，人類承受疼痛的極限究竟在哪裡……聽到埃文斯連回憶都會感覺痛苦，他想要勸說第五玥放棄。

埃文斯得知他的想法後，又道：“我的妻子，嚴格來說是前妻，當她看到我只有大腦還屬於人類時，她希望我放棄，說不想和一堆零件生活在一起……她提出了離婚，還要分走我的大半財富。”

“律師拿著離婚檔案需要我簽署那一刻，我確實想過要放棄……”

“談及孩子的撫養問題時，我的幼子，他那時才三歲，根本不知道恐懼是什麼。他像以往那樣爬到我身上，好奇的指著我的機械身體，‘爸爸，你為什麼和別人不一樣……你真棒！’全世界都認為我該放棄，但在他的眼中，我意識到自己還承擔著父親的責任。那一刻，我只想活著，為自己，也為更多的可能性。”

“她很勇敢，你不應該勸她放棄。如果她放棄了，你的世界將不會再出現和她一樣的人，你願意嗎？”

伊恩一言不發地又回到第五玥的房間。他已經失去了康斯坦丁，如果連第五玥也失去，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值得他留戀？

第五玥看到伊恩時，她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跑那麼快乾什麼，生怕我拉著你繼續共感嗎？”

“你很痛苦？”

“這句是廢話。”

“我給你講故事吧。”伊恩記得康斯坦丁會用故事去分散第五玥的注意力，這能讓她不那麼關注自身承受的痛苦。

“你講故事？這是以毒攻毒，想讓我更難受？”

“你知道尼爾卡的母親曾跟侍衛私奔嗎？巴塔基年輕時候因為xx同學的母親才結識了威爾斯。還有陸同，據說他有私生子……”

第五玥的眼睛亮了，問：“為什麼你會知道那麼多八卦？”

伊恩很想說，他在收集資料時，總會不經意地收集到一堆狗血……私生活對於評測一個人的真實性格十分重要，莫名地，他的資料庫裡就有了無數八卦。

“想聽嗎？”

“想！”

“我們先從卡莎開始。”

“這有什麼好聽的。”

“你不好奇她有多少個愛人，這些人的模樣長得又如何？”

“有圖有真相？”

“大部分都有圖，是否是真相需要你自己判定。”

“趕緊上圖，我已經按捺不住熊熊燃燒的好奇心了。”

看到第五玥忽然多了幾分活力，伊恩鬆了口氣。他怎麼也沒想到，能幫第五玥抑制痛苦的並非藥劑而是八卦。

林深告訴埃文斯他要外出時，埃文斯頗為驚懼。女王虛弱無比，這艘飛船的安危全靠林深，如果他都走了，誰來護航？

“為什麼要離開？需要飛船載你過去嗎？我可以變更航線的……”

“97號遇到了危險，我要過去幫忙。他還在精神力可以感知的範圍內，你給我一個逃生艙就夠了。”

埃文斯想了想，道：“逃生艙可以乘坐兩個人，他們既然要出來長見識，老留在飛船上也不好。”

林深問南希，是否要跟他離開飛船去援救97號時，南希頗為不解的問：“你不擔心我會趁人之危？”

“我相信你的人品。”

南希穿上機甲跟著林深離開了飛船。

兩人要去的地方離飛船並不算遠，穿過極薄的大氣層後，他們看到了一個被“樹”包裹著的星球。巨大無比的根系纏繞在星球外層，藍色的樹冠就像是這顆星球的帽子。

南希趕緊讓機甲記錄下了這神奇的景觀，“林……六零，你知道97號在哪裡嗎？”機甲能源有限，他們可沒有時間滿星球尋找97號。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