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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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黑，月亮卻提早掛在了天邊。

第五玥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月亮了，無論去過多少星球，她覺得還是海藍星的月亮最好看。

陸胥琨忽然拉著她道：“傳奇大師來了，我們趕緊。”佔著身高和體能的優勢，他很快就拉著第五玥擠到了隊伍前方。

第五玥發現所謂的傳奇大師還真是湯景寧，她忍不住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嗨，問你個事兒。”

湯景寧調絃的手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繼續調絃。他早已習慣了這種交流方式，只是好奇和他說話的究竟是什麼人。

“你問。”

“聽說你不能登臺演出了，為什麼？”

“你是誰，關心這個幹嘛？”

“我聽過你唱歌，喜歡你的音樂，不太接受這件事情。”

湯景寧是搞音樂的，對聲音特別敏感，他很快就回憶起究竟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個聲音。二十多年前，半獸人被打出海藍星時，就是這個聲音讓他一直不停的歌唱。

“您在海藍星？”

“抬頭，正前方，我在跟你招手。”

湯景寧依言抬頭，正好對上了第五玥的視線。主要還是陸胥琨太高，第五玥也不矮，兩人的身高和顏值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他是見過第五玥的，也知道這人是林深的寶貝，如今只見這人不見林深，他不禁有些奇怪，“林深呢？你怎麼和陸胥琨在一起？”

“陸胥琨不知道我是誰，也沒見過林深，你以他為藉口和我聊聊唄！”

湯景寧在帝國娛樂工作過，之後又留在海藍星幫林深處理遊戲公司等一系列事宜……當即領會了第五玥的意思。

陸胥琨看見湯景寧放下琴走過來招呼他時，驚訝的問：“你認識我？”

“我曾經在帝國娛樂工作，陸家每個人都認識。”

陸胥琨毫不懷疑的隨著湯景寧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都不用第五玥開口，他主動詢問湯景寧，為什麼網傳他不能登臺？

湯景寧解釋說，事情真相和網路傳聞完全不一樣。他不是不能登臺，而是不想登臺。

當年離開廢城時，他身邊集合了一群熱愛音樂的人，其中有幾個小孩基本都是被他養大的……有個女孩的聲音特別好，被大家稱作小海豚。他曾承諾小海豚，只要努力唱歌，他會在中央音樂館為小海豚舉辦一次演唱會。

某日，他受邀參加一個酒會，小海豚作為他的女伴一起去了。當幾個富豪起鬨要小海豚站在酒桌上唱歌時，他替小海豚拒絕了，並告訴幾個富豪，唱歌只是職業，任何職業都應該受到尊重。

由於背靠林深，這幾個富豪並沒有拿他怎麼樣，但這些人找上了小海豚。也就一個多月，小海豚離開了他的樂隊，臨走之前還想討要他為自己寫的幾首歌曲。

得知小海豚接受了那幾個富豪的邀請，曾在他們的私人派對上唱歌跳舞……他拒絕將新歌給小海豚，並揚言會找其他人演唱這幾首歌曲。

樂隊裡有個男孩的音色也十分不錯，高音不比小海豚差。他正打算把歌曲交給那個男孩演唱時，男孩遭受了意外，水裡被人下藥，嗓子被毀。

他憤怒的去質問小海豚，人家根本不見他，只是託人轉告他，那幾首歌誰唱誰倒黴。

小海豚在資本的運作下成為了帝國第一女高音，同時還不忘挖走他樂隊裡的很多人……他暗自發誓，如果找不到比小海豚更優秀的歌手，他不會再寫歌曲，不會讓他的作品和他的歌手成為小海豚的踏腳石。

他曾透過網路去講述這個心理歷程，以及不登臺的原因，結果就是發聲平臺被封禁。等到解封時，所有關於他的新聞都成了疑似違法犯罪被查……

“啪啪……啪啪……”這是第五玥鼓掌的聲音。對上湯景寧無奈的眼神，她問：“你在娛樂圈經營了那麼多年，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圈內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我們的受眾是圈外人。”

“你很憤怒？”

“我的家庭條件不好，年輕時仇富，總覺得為富不仁。待在廢城那些年，身邊的人大都和我的想法差不多……日子好起來後，我對財富的看法有了改變，心態也逐漸平和了許多。小海豚深深地傷害了我，一手拉扯大的孩子，怎麼就怎麼不堪……”

陸胥琨小聲說了句，“出生在廢城的小孩，受環境影響非常大，你不該對她抱有希望。”

“你以為我不懂？我只是單純的難過而已。好容易擺脫被同類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