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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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連著滾了好幾下，沉聲開口：“許知舟，你好吵。”

許知舟“哦”了一聲，沉默了兩秒，就在顧西樓以為他會閉上嘴的時候，那原先一直乖乖靠在他肩膀上的腦袋突然豎了起來，再然後，兩片柔-軟-溼潤直接貼上他的耳垂！

是許知舟的嘴唇！

“你好凶哦顧西樓！你這樣不會有女生喜歡的！嗯，男生也不會喜歡你！”

顧西樓猛地停住步子，扭過頭，滿臉震驚地看著許知舟。

若是平時，許知舟被他這麼看著一定會心虛，但此刻，酒壯人膽，非常理直氣壯地朝他吐了吐舌頭。

顧西樓：“……”

顧西樓徹底敗下陣來，薄唇翕動，好半晌，才從嗓子眼裡冒出晦澀的聲音來：“許知舟，你真的是直男嗎？”

“直男”兩字宛若什麼關鍵詞，瞬間讓許知舟警覺起來，“我當然是！”

顧西樓：“……”他到底在想什麼，和一個喝醉的人計較那些做什麼。

顧西樓不說話，也不走，許知舟不由歪著頭看他：“那你是嗎？”

顧西樓抬腿徐徐往前，側臉的路燈與樹影的交輝中忽明忽昧。

良久後，他低沉的聲音消散在空氣裡，只餘一點酥麻的尾音隨著風灌入許知舟的耳中。

“如果你是，那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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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體驗過宿醉，就一定會明白這到底多麼難受。

許知舟懷裡抱著抱枕，坐在床中-央，表情呆滯地看著窗外。

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十來分鐘了，早起路過的小橘貓跳上窗臺，喵嗚著和他打招呼，見他沒反應，橘色的小爪子“嘭”地拍上玻璃。

許知舟終於回神，站起身，開啟窗戶揉了把他的腦袋。

告別小橘貓，許知舟找出徹底沒電的手機，插上充電器。

一開機，連續震動的訊息跳入螢幕中，都是來自楊明朗。

【楊明朗】：他是誰？

【楊明朗】：你為什麼要跟他回去？

【楊明朗】：醒了給我打電話。

猶處於懵懂狀態的許知舟盯著這三條資訊看了好久，手指懸在螢幕上方許久，終於打出一個“？”發了過去。

他抓著睡成鳥巢一般的頭髮進了洗手間。

刷了十分鐘的牙，又把臉泡在清水裡冷靜了足足半分鐘，許知舟方才覺得自己清醒了過來。

他想起來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了。

想起來的瞬間，他又把臉埋進水裡，直到一口氣完全吐盡，才從水裡再次抬-起頭來。

想起來還不如不想起來！

至少不會那麼尷尬！他竟然同時吼了學長和顧西樓！

雖然不記得到底說了什麼，但肯定是吼了。

完了，他的知性溫柔形象徹底沒了。

許知舟頂著一腦袋的懊惱走出臥室。

外面的空氣裡飄滿了讓他心動的清粥甜香，此刻他卻再顧不得如之前那般去享受，而是快步走到廚房門口。

滋滋的冒油聲在空氣裡蔓延，顧西樓在煎蛋。

聽到聲音，他轉頭看了一眼：“你去佈置碗筷吧，馬上可以吃早飯了。”

結果等他煎完鍋裡的雞蛋，杵在門口的人還是一動不動的。

顧西樓關了火，轉身過來：“？”

許知舟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西樓的臉：“昨天謝謝你帶我回家。”

顧西樓挑起眉：“看樣子沒喝斷片。”

許知舟恨不得自己是喝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用面對這種尷尬時刻：“我昨天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做奇怪的事？”

顧西樓臉上果然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彷彿昨晚經歷了什麼糟糕的時刻一般。

許知舟三兩步走到他面前，抬起臉來，額頭幾乎抵上他的鼻尖：“如果我說了，你一定不要相信！喝醉的人都是無意識的，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

顧西樓微微後仰，看著面前無限放大的秀氣臉龐：“是麼？”

許知舟用力點了點頭。

顧西樓一手摸著下巴：“你昨晚很認真感謝了我的幫忙，還說和汪老簽約後要請我吃飯——”

他說著微微俯身，湊到許知舟耳邊，拉長語調，“原來……這些都不是你的真心話啊？”

許知舟：“……”

他伸-出手，用力搓了一把發熱的臉頰，悶著聲道：“酒醉吐真言，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