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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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未過多時少年忍不住問她:“你死了麼?”
“還沒有,”平寧輕輕應聲,“不過應該快了。”
少年不語,撫摸著她的脊背,他能摸出來她的骨頭斷了好幾根,但這也不至於必死無疑。
“你怎麼不哭?”少年問她。他說其他人知道自己快死了都會哭得很大聲,還會求他放過他們:“你從那麼高掉下來,骨頭都斷了,你不疼麼?”
平寧依舊輕輕柔柔地說話:“你放過他們了?”
少年咧嘴大笑:“沒有。”
“一個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他說著,故意將平寧抱得更緊,平寧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在咯吱作響,她沒有落淚,可疼痛讓她剋制不住地發抖。
“你害怕了麼?”少年的嗓音聽起來很開心,他親暱地低頭貼著平寧的臉頰,湊過去看她的眼睛。
平寧驀然看清了他的模樣,也看到了他眼眶裡那雙瑩瑩發亮的綠眸。
真是一雙漂亮的、妖怪的眼睛。
“我的家在京城,”平寧開口的時候,嘴唇幾乎摩挲著他的側臉,她問道,“你想去京城麼?”
“我沒去過。”少年說。
平寧便同他說起京城,她說那是個很好的地方,人人都想去那裡,想留在那裡。
“為什麼?”少年歪頭不解。
“因為那裡能吃飽,能穿暖,而且……什麼都有。”
少年不假思索:“那我要去京城。”
平寧溫柔地對他笑,她說:“好。”
“你也要和我一起去。”少年舔了舔她的眼睛,他不打算吃她了。
平寧依舊溫柔地笑著:“好。”
少年開心地抱起她,崖壁陡峭,他卻如履平地、健步如飛。
平寧忽然想起了自己在鄉下時抓到過一隻小貓,小貓瘦弱、狼狽,卻會在他人對其伸出手時呲起獠牙,狠狠地咬破他人的皮肉。
她望著少年的下巴,腦海中卻全是她的小貓。
可憐的、兇狠傷人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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