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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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零小心地靠近懸崖邊，往下看了眼，在距離他一米多遠的下方，確實拴著一條黑色的粗鎖鏈。

鎖鏈並非繃直，而是像鞦韆一樣蕩著，被山頂的狂風吹動，時不時發出一些金屬摩擦的聲響。

山頂的霧氣很濃，鎖鏈的另一端隱藏在雲霧中看不真切，可以想象兩座懸崖之間的距離之遠。

有學員問鎖鏈有多長，聖長鴻的回答是：“你爬過去就知道了。”

有學員問萬一掉下去該怎麼辦？

聖長鴻的回答是：“懸崖高一千多米，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簡琴知道這不是實話，懸崖下面的景色被雲霧遮擋，但她的感知並非視力，並非五感中的任何一感，她能清楚地感知到下面守著許多導師，隨時做好著救援的準備。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考核已經開始了！”聖長鴻說，“對了，不能使用飛行能力，否則將視為考核失敗。”

“考核失敗會怎樣？”有學員問。

“不怎麼樣。”聖長鴻回應，“也就是沒資格進入內院而已。”

凰天帝國學院有內院和外院之分。

內院學員能接受最好的指導，享受最好的資源。

外院學員幾乎處在放養狀態，能學到什麼程度全看自己。

進入內院學習，是每一個來到凰天帝國學院的學員夢寐以求的事。

可是，為了一個進入內院的機會，豁出自己的生命，真的值得嗎？

很多學員的回答都是——不值得。

“我放棄考核。”

“我也放棄。”

“我不想死。”

簡琴看向顏零，只見顏零抿了下唇後，朝著懸崖的方向縱身一躍！

看到這一幕的學員都不禁發出了驚呼，既害怕又好奇地看著他的背影。

顏零的平衡能力很好，但也沒敢託大，他並沒有站在鎖鏈上，而是以一個狼狽的姿勢抱住了鎖鏈，然後沿著鎖鏈，一點一點地往前挪。

“媽呀這鎖鏈好冰！”他一邊挪動一邊吐槽。

挪出半米後，他被風一吹，一個沒趴穩從鎖鏈上翻了下去，以雙手雙腳為支點倒掛在鎖鏈上，繼續挪動。

“也好，假裝下面就是地面。”顏零自言自語道。

倒掛在鎖鏈上，就不會看到下方的景色，不需要在意自己此刻身處的高度了。

不管鎖鏈有多長，他都要爬過去！

他要進入內院，他要變強！

聖長鴻面露詫異，沒想到第一個鼓起勇氣挑戰的人會是他。

這幾天他從別的導師和帝國護衛軍那裡聽說了不少和顏零有關的事。

大家對他的評價都不怎麼好。

一個對血族搖尾乞憐的狐族叛徒。

一個伶牙俐齒，狐假虎威，連跟蹤監視他的人都敢利用的無恥之徒。

沒有尊嚴，沒有道德，就算今後真能變強，怕也只會助紂為虐。

沒想到他竟有這樣的膽量，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為自己爭取進入內院的資格。

還是說，他是仗著有血族親王的保護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聖長鴻覺得是後者，而顏零也確實是仗著有簡琴的庇護才敢冒險一試。

聖長鴻看了眼簡琴，只見她站在懸崖邊面無表情地眺望，沒有任何要參與考核的意思。

一段時間後，眼看只有顏零一個人參與了考核，聖長鴻不得不對考核規則進行補充：“懸崖之下有我們凰天帝國學院的導師負責救援，就算失足墜落，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對自己的力量和耐力有信心，想要學習鍛體的人，皆可放手一試！”

聽到這句話，總算又有幾個學員鼓起勇氣站了出來，排著隊從懸崖上往下跳。

有人跳下去後沒抓穩鎖鏈，當場墜落，發出一聲慘叫。

有人想要裝逼，試圖讓自己的雙腳落在鎖鏈上走過去，結果腳一滑，鎖鏈和襠部狠狠相撞，痛呼一聲後直挺挺地側翻墜落。

還有的人堅持了五六米之後，沒力氣了，想要掛在鎖鏈上休息一會兒，被身後的學員一腳踹了下去：“別擋路！”

顏零穩穩當當地爬在最前面，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他的手臂和腿相繼發力，輪換著承受自己的體重，饒是如此，身體各處還是痠痛得不行。

他仰頭看了眼前方，鎖鏈的盡頭隱沒在雲霧中，完全判斷不了距離。

這鎖鏈到底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