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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還能動的那隻手反握彎刀,目裡皆兇戾,驚慌,正如一隻被逼到死路的困獸。
舌頭探出舔舐唇上血味,身子下壓的同時如弓矢激射而出,快到化做驚目白虹。
在他衝出前我從白蛇因情緒氣氛而變化的眸子中看到了些許東西。
那是決絕.......那是一往不返的絕命。
他想拼命!
“不可!”我急忙喊住。
只是白蛇的行動,掠出之勢已然不可逆轉,一道驚虹直奔麻箐。
面對白蛇的絕命,麻箐手掌微動,彷彿是輕輕撥動了些什麼。
白色驚虹產生偏差,擦過她。
她單手朝後一撥。
連波的震動,接二連三的樹木倒塌,地面多出一道溝渠。
白蛇撞到多棵樹,最終自己倒在了地上。
視線停留在白蛇身上時,白蛇已然沒了活力,
腦袋超過常人極限的扭曲,怎還可能的活著?
也許是在白蛇與麻箐擦過的那一瞬間,麻箐就出手要了他的命。
我來到白蛇身上檢查一番,確定白蛇已死。
麻箐一見到我就和小孩子似的露出笑顏,雀躍的來到我身旁,
好似是在邀功,靦腆的說:“我幫你殺了他”。
“為什麼要殺他?”。
“他威脅了你”。
“因為他威脅了我.......是因為這個.....”我木訥的發問。
麻箐自主貼在我身上,雙手環抱住我:
“沒人.....能威脅你.....我沒法容忍”。
我長長吐出一口氣,將目光從白蛇屍體上收回,抱住鎖骨前的翹首:
“是嘛....辛苦了”。
不知是這次出手有些勞累,還是我身上有莫名讓她瞌睡的特異功能,
她貼在我胸前居然又睡著了,身子柔弱無骨。
如果不是我抱住她,恐怕她已經倒在了地上。
摟著她就地坐下,樹下的地精老頭正在打坐,調養,看樣子他也受了些傷。
我問地精老頭: “你為何如此平靜?”。
地精半睜眼的反問:“有何好激動的?”。
“白蛇死了.......老夫就該怒火中燒被仇恨控制......被怨恨洗腦?”。
“監侯的犧牲並不常見,但也不是什麼百年中才有的”。
“白蛇自成為監侯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死在鬼禍中死在鬼的手上”。
“如今白蛇的使命已經終結,老夫會將白蛇銘記在心中”。
我自嘲道:“難道你不想殺我?”。
“實話與你說,白蛇的死歸咎於我”。
“起因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話激起了白蛇的情緒,而白蛇則死在自己的無心之言,也不知道白蛇死前是否知道麻箐對他下手的原因”。
“一句話,可以要了一位監侯的命........”。
地精垂暮的說:“凡人之命有生老病死,壽終正寢,監侯的命又金貴多少呢”。
“幾十年的監侯有何用,下一刻或許就是一具骸骨”。
“白蛇的命珍貴......任何人的命都珍貴,靈異對策局內沒有階級,沒有貧貴之分,沒有誰是不可犧牲的”。
“我們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罷了”。
“你認為導致白蛇沒命的是你?”。
我嘲笑:“不是我?”。
“不.....是她!”地精老頭凹陷的眼窩迸發出銳利的目光,用斷掉的柺杖指著麻箐。
“她是災禍........災禍始終是災禍”。
“早與你說過她沒了束縛不會是益事,你會後悔的,此刻你應該明白了些”。
“表面上看她似是順從你,能被你所控,但你可不要忘了她是什麼,那些大戾都比不上她分毫”。
“能被認為是災禍,必然有其理由”。
“這只是一個開端,由你開啟的災禍源頭才剛剛開始,真正的戰役將要揭開”。
我輕輕挑動麻箐的秀髮,她睡得很安穩也很放鬆,眉心間的那股憂愁,不安會在睡著時徹底散去。
手指微微觸碰那顆淚痣,嘴上噙著絲苦笑。
你這讓我如何是好........
你呀......對我太好了........好的我都懷疑我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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