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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何、代漢者誰,想來無關痛癢。只消郭威、柴榮身死,中州大地,當掉十年身價,屆時敵弱而我強,繁衍三代,江南必可登九五之分。”可息也道:“以則所言甚是。除此三人,勢在必行,望主人明鑑。”他們心意已決,諫言之間竟有三分肆縱姿態,白衣男子越聽越怒,喝道:“莽夫之見,一派胡言!孤且問你,汝等可知孤此番降世,其用意何在?”以則、可息低頭俯耳,不敢作答。
白衣男子道:“先賢有云:‘慎終追遠,民德歸厚’。孤此遭意圖,這八個字概括盡了。時下天朝遭劫在數,故授人神官一案,望窮天人之際,溯古追風,而悟往之不諫以追來者。孤僭任百世之師,開運億斯年,蓋釋昨非以滋今是,識迷路而歸正途,存正義之先、砭時弊之罪,以窺後世諸人。其功不沒,將聖功加以餘績;其德不衰,使無道歸於有德,此蓋革命反正、存同駁異之計也。郭威、柴榮、趙匡胤,皆乃治世之明主、有功於萬年之人,江北得此三人經營,正可抵消亂世紛爭之半,損其一,則山河分裂,黎庶塗炭,社稷殆、天下危。若然陳因未去,則江北亂勢不解,縱我唐誌異徵誅,領有天下,亦無非如暴秦、奢晉故事,對於後人而言,必也是禍非福。”以則、可息魂慚色褫,頓首應是。
白衣男子默然一嘆,續道:“消薄之術,斷不可行。孤只恐事發不造,有愧王命所託。貞明年間,孤渡淮水尋宋子嵩,偶遇烈祖於廣陵,千杯宴醉,始知帝王氣象。是以危身奉上,弼李氏改革稅款,寬仁政治,平變於江東,執兵於陛側,封王受覲,定國改元,到如今二十有六年矣。”以則、可息踞聽玉音,應道:“主人盡忠為國,不日當克定禍亂,澄清天下。”
白衣男子不答,只道:“孤整肅政治,變更舊法,興江南之利,起仁道之師,振御宇內。自以為承天之佑,運勢已在吾掌,篡書新史,當不負天恩。殊不知……卻適得其反,終歸是難悖天志……”以則、可息聽畢大驚,急問道:“主人何出此言?”白衣男子黯然道:“孤任天朝雷制使之時,史載烈祖崩於天福八年二月;今我來思,仍一概如是,此非天意哉?人事焉可違?唉,嘗聞‘順天者昌,逆天者亡’,果其然乎?”
可息神色周章,沉首無語。以則道:“仁義所往,此乃天也。主人狀古述今,除殘去虐,此順應天人之舉,焉有逆天之說?況紅塵螻蟻,各安天數,絕無長生不死之人。李昪既非天命所託,但死則死矣,只望主人以大計為重,振作精神,奮發有為。”白衣男子遣愁索笑,道:“果真如此?那天運所向,對於上蒼既定之事,還能改變嗎?”以則道:“天運,無所積,無常道,故道可載而與之俱也。既然天運無規律可循,那麼這世上便無既定之事,不過應時而變者也。”可息也道:“不錯。天將興之,誰能廢之?今四海鼎沸,改立新朝,實乃天命所歸,即便烈祖皇帝駕崩,但江南國運未斷,主人匡扶中主,亦不礙建一世之業、樹不朽之功。”
白衣男子苦笑道:“世異則事異。昔日烈祖在時,孤因太子尚風騷、好浮華,曾多次諫言改立東宮一事,奈何烈祖不聽。今江山易主,新君懷恨在心,焉能不怪罪我?”可息奇道:“奴婢聽聞中主嗣位之日,大會群臣,封主人為徐國公,功爵列百官之首,他若心存舊怨,又怎會授主人如此殊榮?”以則冷冷一笑,道:“笑話!那昏君登基之初,主人虎符在握,集江南兵馬於一身,他豈敢相逼?但恐主人擁兵作亂,故而封官進爵,以安我等之心。”白衣男子點頭道:“不錯,今年秋令,聖上又封眾親為王,授諸弟各路兵馬元帥一職,約兄弟世世繼立,其意若何?無非是集手足之力分我將權,以防王業傾於外人罷了。孤今兵權喪落,且見疑於人,建業樹功只怕是沒機會了。”
以則冷哼一聲,道:“到底是誰給誰立功,尚且難定。既然柴榮、趙匡胤有功於後世,想來是殺不得的,可那李景通無德無功,乃禍害江南之罪人,除之卻無不可。主人自授我天意劍訣,屬下二人日夜習練,已然大有所成。如蒙主人不棄,今夜願殺入宮城,梟此昏君之首,置於太廟之上。到時主人誅殺奸惡,改立新朝,何患天志不遂……”不等他說完,白衣男子怒喝道:“放肆!”以則諾諾連聲,緘口不語。
白衣男子深吸口氣,道:“已有之事,後必再有;將行之事,後必再行。殺功罪之臣以更史筆,實不異於竭澤之漁,只會使局勢更加惡化。天意劍訣,孤既冠以‘天意’二字,其中有何奧秘,自然一望而知,可惜汝等竟未領悟,空負殺戮之形,卻又如何與孤分憂?”以則、可息低頭道:“屬下慚愧。”白衣男子身形半轉,極目遠天雲霞,喟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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