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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夕陽,實在不值。”鍾離青低頭道:“青少時重利輕名,險入歧道,幸遇主上扶直,授以倫常之事,免青之罪惡,如此再塑重恩,豈能不報?”邵海山道:“這世上人人都有恩仇,若要一一還報,那人活著就太無意義,青友不以為然麼?”鍾離青梳袖道:“深以為然。但有些恩情若不圖報,便談不上為人了。”
邵海山微微一笑,道:“既然青友選擇執著,邵某便不再多話。”默然片刻,道:“華夏宮的事情,青友打算何時收場?”鍾離青被他說中心事,不禁悲從中來,沉眉道:“華夏宮毀於青之手,有生之年,青會盡力的。”邵海山道:“有生之年?言下之意就是遙遙無期嗎?”鍾離青不言。邵海山見他面帶憂愁,歉意道:“邵某言過了。”鍾離青悽然道:“好友什麼話。青負罪華夏宮四十又一年,罪過深重,宮人豈得相容?華夏宮並宮一事,遠非朝夕所能成功。青不是怕事之人,只是孽深德薄,自恨無力耳。”
邵海山道:“‘青歸則宮合’,這是江湖中流傳了三十七年的道理。當年樂逢新尚在,青友盡心事主,難以脫身,固然無可厚非;但如今樂逢新失蹤多年,青友孤身在外,卻依然不歸宮位,這隻怕說不過去。”鍾離青苦笑道:“好友有所不知。華夏宮分裂乃青平生之至痛,青焉有不思止痛之理?奈何宮中憤青者眾,這些年我雖匿名遊走,卻常有宮中子弟伏於中途,對我痛下殺手。青端詳很久,知曉如今華夏宮已視青為罪人,即便青有歸心,宮中人勢必攔阻;即便青得幸歸位,華夏宮也難以和合。”
邵海山道:“那這個傷痛你打算痛到何時?”鍾離青黯然道:“難說!青以為與其寒心痛骨,不如相忘到天涯。”邵海山動眉道:“朋友再勸一句:不可忘!”鍾離青長嘆一聲,道:“臨走之時,青相煩一問,徐家以‘雲飛’為鏢局旗號,其中可有它意?”邵海山道:“如青友所料。先前徐夫人妊娠時身患怪病,容貌不成人形,無人敢救,後得遇名醫方才有治,徐子長為銘記此恩,操辦鏢局時便以恩人姓名作為字號,取名‘雲飛’。”
鍾離青觸鬚道:“自後主死後,雲飛好友攜紅顏隱居山裡,不出門戶,十六年前之所出沒江南,想除了尋找你以外,確無第二個原因了。”邵海山不語。鍾離青問道:“如此盛情,好友何以避而不見?”邵海山搖搖頭,似乎很覺惋惜,道:“我何嘗不想同他相見?只是我因淮南之傷,於滁州養病十餘年,所以誤了這段情緣。待傷勢穩定,我四處問人他的訊息,尋到鏢館時,徐夫人已謝世了四年。”鍾離青想一場傷病竟療養了十多載,可見當時受傷之重,詢問道:“一病醒來,發覺已過十餘寒暑,那是一種什麼感覺?”邵海山答道:“無感覺。”鍾離青道:“無?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因為少了吳雲飛麼?”邵海山屹立很久,道:“或許是吧。”
晨風如沐,鍾離青道:“吳雲飛現居虔州,日夜與離草美人作伴,獨缺了你這位知己,好友不替之感到遺憾?”邵海山聞訊抬頭,向來漠然的雙眼突生一絲喜氣,道:“虔州?他原來還在那兒,我……這……哈哈……”欣喜之餘,仰天大笑。鍾離青撫須莞爾,道:“得見好友從容一笑,青便放心了。”青袖回抱,道:“好友,別過!”涉塵轉身,就要離去。邵海山道:“青友今日一別,相逢難有他日,不喝一杯嗎?”鍾離青聞聲停步,傲然道:“白首相知,恨年少情寡。青交友甚少,今至窮年,往昔故友更無幾人可剩,光憑此番交誼,這杯酒便值得青用來感懷。”邵海山讚道:“說得好!”粗衣襬袖,道:“請!”鍾離青亦道:“請!”春寒意冷,枯柳拙枝下,二人攜伴進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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