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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敵當前,可如何是好?”
項在恩握緊拳頭,道:“騎猛獸哪有中途下來的道理?如今禍在眉睫,你我進退狼狽,若不將他殺死,又豈能找到活路?”
探虛子思慮片刻,嘆道:“是啊,此人劍法變化如神,這逃是逃不了的,老朽既已來了,追悔徒然無用,且就將性命託交給你,同這惡賊拼上一拼,只願天不絕人,讓老朽替死難同胞報得大仇,也就是了。”項在恩點頭道:“如此甚好。”
兩人死志已決,環視身旁六七十具屍首,泣血捶膺之外,更增幾分凜然無畏。他們自見過那道有形劍氣,已然猜出兇手大致方位,探虛子道:“逍遙谷與你們鑄劍山莊爭了這麼多年,爭出了個什麼結果,老朽終於是明白了。今夜若得不死,回谷便同掌門師兄商榷,意與貴莊結盟,你看可好?”項在恩嘆息道:“晚輩早有此意。”
探虛子哈哈一笑,大步走到項在恩身前,道:“此去距兇手約摸百丈,你劍法雖然高明,輕功卻有差漏,一番衝鋒下來,只怕兇手還沒見著,就已被殺了。不如這樣,且由老朽在前邊探路,你在後頭可得跟好了。”項在恩一聽他要用性命掩護自己,堅決不允。
探虛子苦笑一聲,道:“老朽疏忽慣了,劍法不成氣候,擒奸討暴的事終須你做。我能仗著身子硬朗,將你護到兇手旁邊,便已足夠。況人生代謝,朝生暮死,本就平常。”衣袖一拂,錯開一道劍氣飄然而去。項在恩感慨萬千,將大劍死死握在掌心,緊跟在後。
兩人一前一後,擊電奔星地往山谷深處疾馳,那劍氣更是猖獗,於四方放縱紛飛,如走龍虎,所到之處蜩蟲斂跡,青蔥衰減,就連乾雲蔽日之蒼木,也齊唰唰地倒了一片。
項在恩剛跑不過二十步,左肩右膀均已受創,而探虛子卻若無其事,大袖飄飄,恍似天邊垂下的雲流,乘風御虛,轉眼就把蓬蒿蒼莽甩在身後。項在恩想這劍氣發於無形,虛實不辨,自己蒙人庇護尚且如此,探虛子適當其衝竟然安然無事,不由嘖嘖稱奇。
一連奔出半里地,劍氣戛然而止,隱隱聽見前方有人嘆息。項在恩渾身已披八九處劍傷,所幸傷在皮肉,無礙性命。他沉吸口氣,在淡淡的月光下向前一看,見探虛子步伐矯健,猶自袖曳生風,不禁讚道:“前輩步法超群,這手‘徙南冥’的輕功好生了得!”話音剛落,探虛子一聲悶哼,乍然噴出大口鮮血,拜倒在地。項在恩大驚失色,急道:“前輩……”上前要將他扶起,可一低下頭,雙手竟自僵了。
原來探虛子由始至終就不曾避過一處劍氣,都是以身犯險,將所有劍氣攬在了自己身上,一路行來,除一身精湛內功外,權靠畢生意志苦苦撐持。項在恩見他袍衣動顏,自臉頰到膝蓋,縱橫交錯地刻著無數傷口,道道都是深入骨腔,搗髒壞腑,相救已是不及,悲怒交織,雙腿一屈,跪在地上大哭不已。
探虛子自知將萎,觸目低吟,一覽蒼髯外、硃砂也似的道袍於無餘,似雪如冰的身子竟無處不落難堪。他緩緩將清袖明光提起,放在掌上細觀,恍如孤身之外,便屬這把眉間劍最為潔淨了。
凝神半晌,項在恩聲淚俱下,探虛子心生悽眷,向來清高自負的腦裡徒留“復仇”二字,方欲囑託後事,突然想起自己修道之人,到死竟未能參透物障,豈不與朝菌蟪蛄無異?喟嘆一聲,道:“人之於世,除死之外固無,罷了罷了!”眉間劍對著地面一插,錚然聲中,也隨著主人的心臟裂成數瓣。
項在恩悲憤填膺,滿眼兇光密佈,便似一頭發了狂的野獸咆哮:“畜生,給我滾出來!滾出來!”聲音攜著糾纏風之木葉,嫋嫋飄至夜空,似要將月亮震下。俄而東天上星沉碧落,一道青光由天而降。
項在恩道:“來得好!”大劍一揮,身旁一棵老樹被連根挑起,欲將青色光芒掩蓋。殊不知這青光卻是實劍之體,只一觸及,朽木固然無幸。項在恩只覺虎口開裂,黑黜黜的闊劍竟現死紋。一人幽幽地道:“風起於青萍之末,止於草莽之間。”聲音懸高,若發於天外。
項在恩循聲觀望,只見昏曖中草海茫茫,隱微處一座方角亭臺悼然獨居,一青衣道士負著皓月光輝立在亭頂,巋然不動,那柄青劍軟綿綿地繞著他不停飛舞,恍似數名仙子翩翩舞動。
項在恩驚叫道:“你……你是誰?”他孤形吊影,本無畏懼,可一見這幅景象,竟也驚悸萬分。
那人搖搖頭,青裳依立,袖邊青劍化身千萬,劍劍判若遊魂孤鬼,將原本不甚清明的夜色嚇得更是黯淡。
項在恩印堂深陷,道:“人鬼劍?是……是鍾離前輩嗎?”那人不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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