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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屠夫:(冷笑)怎麼,他給你們說的?也是,他當初寧願跑了,去給一個寡婦養兒子,也不願意給娘一點兒看病的錢,結果等那寡婦的兒子長大後,轉手就把這個便宜爹給趕出了門,眼下老來無所依,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記錄官:這些不是他說的,我們是查了京城及附近村落的人口,才發現了這一點,而且據我們調查,賣貨郎在被易枝花(寡婦)的兒子趕出門後,曾多次上門去找你。

張屠夫:(點頭)對,他想讓我替他養老,我沒同意,他就說要去報官,告我不贍養父母(冷笑),我也不說什麼,只是把割肉切骨的刀往他面前一放,那老東西臉就白了,雙腿也打著顫走了。

記錄官:(是個狠人,咳)你就不怕他真的去告你。

張屠夫:他不敢,他要真的去告我,我還敬他是條漢子,可那老東西顯然是個沒種的。

記錄官:(咳咳)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後面要是有什麼,我們會隨時再傳喚你的。

“問話到這裡,就差不多結束了,哎呀,這一通說的我口乾舌燥的,”那中年男子說完這些,忙端起一旁的人早已準備好的茶水,咕嚕咕嚕的喝了個一乾二淨,他咂吧咂吧嘴,還有些意猶未盡。

而在中年男子說到才開始審訊王氏時,李如宣就將卷宗看完,隨意的丟給了趙廷吉。

此時臺下的人,也在不斷的議論紛紛。

“要我說啊,這兇手定然是賣貨郎,你們想想,這王麻子一直在他這裡白拿東西,他那是小本買賣,就算是王氏有在悄悄還錢,可還錢的速度趕不上往外拿的速度,這入不敷出的,他肯定心有怨恨。”

“就是,案發當時,他剛好就在附近,哪兒有這麼巧得事?說不定是他假裝休息,然後悄悄把人殺了。”

“你們這話不對,那王麻子可是個高壯的中年男子,賣貨郎只是個瘦弱的老頭兒,他就算使計將人殺了,又如何能把人倒栽進半人高的水缸,要知道,那水缸可是在後院啊!

依我看,兇手一定是比王麻子還要高壯的,又有一把子力氣的張屠夫才是,而且你們看,這在案發前幾日,這兩人還發生過矛盾,這不就是妥妥的殺人動機嘛。”

“可就如你說的那樣,兇手太過明顯,明顯到叫人一眼看出,如果真是這樣簡單,那還會是一樁懸案嗎?況且張屠夫也說了,他就在鋪子裡休息,如果是他去殺的人,他就不怕在殺人過程中,來一個人要割幾兩肉嗎?要我說啊,咱們還是大膽的猜一猜,比如這個兇手是王氏呢?”

“王氏?你還不如說是何狗蛋了,”有人對這個猜測嗤之以鼻,“就王氏那些想法,她會殺王麻子?再說了,正如那位仁兄說的,王氏只是一個女人家,她如何能搬得起王麻子這個大漢?”

“可如果排除這一點,王氏就很有可能是兇手,所謂愛之深、恨之切,這王麻子經常打她,在外人面前還如此不給她留面子,她心中指不定有多少恨了。”

“那聽你們這樣說,這何狗蛋反而是最不可能的一個了,王麻子喜歡喝酒,但沒有人願意和他一同喝酒,這何狗蛋也喜歡喝酒,可惜沒錢買酒,如此一來,他們兩個的關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不可分割的。”

“有道理,王麻子一死,這何狗蛋就沒有地方白喝酒了,而且何狗蛋去找王麻子的時候,還被人看見了,這樣一來,他就是最不可能動手的人。”

“話別說的太死,萬一後面打臉就不好了。”

估摸著臺上的人看得差不多了,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道,“怎麼樣,可找到這兇手了?”

“我問幾個問題,”李如宣抬頭看向二樓的人,目光淡然,“你們可有問,王氏和柴小丫去布莊待了多久?她們掙得那些銅板,最後去了哪兒?”

“這個自然是問了的,”中年男子笑笑,然後道,“不過因為那日做零工的婦人很多,那裡的管事也只能記個大概,他說兩人分別織了五尺和四尺半的布,拿到手的錢分別是五十文和四十五文。

至於這錢去了哪兒,據王氏說,她是在回家的路上,得知了王麻子死了的訊息,當時拿在手上的錢掉在了地上,而她沒有顧得那些錢,就慌忙得跑回了家,我們後來也詢問了柴小丫,證實了這一點。”

“好,我知道了。”

“那你有什麼要問的嗎?”中年男子看向趙廷吉。

“有,”趙廷吉看完卷宗,正不斷思索著,忽聽得這話,他連忙行禮,道,“我想知道,賣貨郎在巷口歇息的地方,離張屠夫的鋪子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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