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好像幻視了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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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鎮定自若的就只有五條悟了。

五條悟拍桌，語氣不客氣到奇怪。

“對吧，就是你這個女人衝老子出手了？”

“……”蛇乃加綾上身向後仰，語氣嫌棄，“請不要說這種會讓我被警察抓起來的話。”

成年人誰會向高中生出手啊？

“快別說了，悟！”同樣快速反應過來的夏油傑捂臉，沒眼看，真的沒眼看。

家入硝子端起茶水喝了口，放下後道：“茶水很好喝，謝謝。”

夏油傑發誓自己從沒這麼感謝過硝子給打的圓場。

不知道怎麼，他在這位小姐面前總感到侷促，那種不自然就像是小時候做錯事被親媽逼著當面反省，甭管在外有多麼作天作地，回家就是屬性上的先天壓制。

奇了怪了，雖然這位蛇乃小姐比他們年長，可怎麼也不像是有了孩子的家庭女性，不如說，房間內的擺設一眼掃過就知道主人是獨居。

夏油傑為自己搖擺不定的心情恍恍惚惚，多少反應遲鈍有些沒能攔住莫名暴躁的同伴。

在場唯一不認為自己說的話有問題的應該只有五條悟了，他其實到現在也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只是執拗的盯著對方看。

那雙蒼藍的眼睛透過墨鏡，激烈的情緒被擋在薄薄的鏡片後面。

“你們在說什麼？”大少爺自然而然的不解，在四個內裡烏糟的人眼裡莫名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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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不去看他，家入硝子再次拿起茶杯喝了口，蛇乃加綾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淡定的轉移話題。

“我大概清楚你們的來意了。”

五條悟的注意力一秒被轉移，銳利的視線彷彿搏擊蒼穹的雄鷹般將蛇乃加綾視作接下來的獵物。

強硬到引起不適的視線，蛇乃加綾略略側頭避開後，神情平靜的沒有反駁。

“有意思，我並沒有留下任何和我相關的指向，痕跡線索也在物質重新構成的過程中消失的乾乾淨淨。這一塊地方經過‘清理’，理應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你的記憶是被處理過的，我自信不會留下漏洞，但既然你可以帶著同伴找到這裡，那就說明我的處理並沒有我自以為的完美。”

茶水的溫度透過柔潤的瓷杯將滾燙的熱量降低下來，傳導到手掌面板上時，已經變成了一種能讓寒冷消失，精神放鬆的溫柔的力量，常年手腳冰涼，缺乏安全感的蛇乃加綾多少因為這股力量溫和了許多，所以她只是道……

“現在，回去，自行忽略與我有關的內容，你們今天雖然見到了‘我’，但‘我’也是最不值得在意的部分，放棄思考，用你們自己的邏輯，自行圓滿所有記憶漏洞。”

蛇乃加綾的眼睛一瞬間變成了蛇的瞳孔，隔著眼鏡被她盯著的幾人正是被籠罩在毒蛇身影下唾手可得的獵物。

“這是我的希望，你們會幫我實現的吧？”

輕柔的嗓音吐出的請求讓除她以外的人打從心眼裡不想拒絕。

望向意識瞬間被凝固，三個人眼神呆滯，大腦自行為了她的語言而編造“謊言”。這個時候的蛇乃加綾就像是一條縮在角落陰暗處的毒蛇，看起來纖細脆弱，實則動手一向突然，難以防備，是真正意義上對危險趕盡殺絕的強硬派！

五條悟三人至多是給她造成了一些麻煩，甚至這個麻煩本身也是源自她與五條悟的相遇。但不論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對於“麻煩”，她似是抱有生理上的不適。不屑於謊言欺騙，因為謊言在對方找上來時就已經被戳破，但是重複同樣的手段，風險也會相對增加，反而很容易變成沒完沒了的互相試探。

拒絕和人群接觸，拒絕和世界建立聯絡的蛇乃加綾，她的做法就是往他們的腦子裡塞一條“蛇”。

“蛇”會時刻監控他們的大腦，在他們想起她的時候修改他們的意識。

有齊木盯著，她不會殺死他們，但是她也不會放過他們。

尤其是在發現經過她的處理，那個白色頭髮的男生依然能憑藉莫須有的理由找到她，還發現她可以修改記憶的事實，那麼她就只能變成一個對高中生下手的壞蛋了。

茶杯起落的功夫，三條只有小拇指般粗細的蛇已經扭著花花綠綠的身子鑽入三個人的腦海。

期間蛇似乎在五條悟身上感覺到了什麼，但從主人身上傳來的壓倒性的許可權力，破開了咒術世界對寵兒的保護，無力的被另一重龐大的因果所碾壓。

“你做的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