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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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早已預料到了維爾茨的疑問，穆夏拉笑著牽起他的手，只說道：“等會告訴你，不必擔心這些——我們先出去吧。”

儘管滿心疑惑，維爾茨還是乖乖地握住穆夏拉的手，跟著他走出了角落。

這時，維爾茨才注意到跟在穆夏拉身後的內廷總管埃裡克，他朝著他們倆點了點頭，恭敬地說道：“殿下，請吧。”

埃裡克帶著他們穿行在衣衫靚麗、觥籌交錯的人群之中，巨大的水晶吊燈懸在他們的頭頂，散發的光芒將每個人都照得無從遁形。宴會廳中的其他人像是沒注意到他們一樣，對他們的動線視若無睹。就連安娜皇太后也正在和阿斯坎尼亞小姐談笑，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離開。

埃裡克一路帶著他們走到宴會廳之外的走廊上，穆夏拉出聲道：“埃裡克，就到這裡吧。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人問起來，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那樣解釋就行。”

埃裡克應下，又行了個禮，轉身回到了宴會廳中。

走廊上還有巡邏的侍衛，他們在看清來人後舉手敬禮，並沒有去思考為何國王和王后會在宴會時間出現在這裡——說到底，這些事情和他們無關不是嗎？他們只是侍衛，可沒有那個膽子去阻攔國王的行為。

“所以你現在可以說了嗎？我們要去哪裡？以及我們為什麼要出來呢？”

當穆夏拉牽著自己在夜色下沿著小路從側門走出王宮之後，維爾茨終於再也忍不住，好奇地問出了一路上一直想問的一連串問題。

“等一等，我們先上馬車吧。”

維爾茨這才注意到側門旁邊茂密的橡樹下停放著的一輛馬車以及在馬車旁等待他們的車伕。看上去這一切似乎都是穆夏拉早已計劃好的。

車伕似乎已經知道他們的目的地了，在他們登上馬車後便駕車而行，夜風呼嘯而過。

直到現在，發生的一切仍然像是做夢一樣。

天主在上，即使給予他薄伽丘那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他也無法構思出今夜所發生的一切！

“我還以為我們是要私奔——”他忍不住感嘆道，身子向著穆夏拉的方向傾斜了些，順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嗯？也不是不行？”穆夏拉伸手摟住他，笑著說。

“嘿——”維爾茨直起身來，作勢要打他，“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這都是怎麼一回事吧！”

穆夏拉握住了他伸出來的拳頭，解釋道：“好吧好吧——實際上，自從我們上次一起去過德思潘宮之後，我便邀請了一位先生為我們重新修繕一下城堡。雖然現在還沒有竣工，但是那位先生告訴我，城堡的二樓已經可以居住了——所以我想今晚帶你過去看看。”

維爾茨的嘴巴張成了圓形，他的驚愕之情溢於言表：“什麼？噢，那位先生可真是行動迅速……不是，所以我們要去德思潘宮？可是我們就這樣出來，其他人不會發現嗎？你可是一國之主，在生日晚宴上失蹤——說不定會引起混亂！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改天再去吧？”

看著維爾茨驚慌的神情，穆夏拉忍不住笑出了聲：“別這麼著急，你相信一下我。”

他眨眨眼睛，繼續說：“凱特……也就是阿斯坎尼亞小姐會幫我們矇混過關的，你儘可以放心。父親不會在乎這些事的，母親又一向認為凱特是位乖巧的淑女。有她在的話，我們的離開就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所以原來是阿斯坎尼亞小姐幫了他們？

維爾茨忽然有些為自己先前對阿斯坎尼亞小姐莫名的敵意感到羞愧——他果然應該聽取阿列克謝的建議，和她坦率地聊一聊，而不是自己一個人整天瞎想。

天主啊，看看他都幹了些什麼蠢事！他差點冤枉了一位真正的淑女，一位好心的女士。

維爾茨因此瞠目結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應該將自己心裡的那些帶著惡意的揣測告訴穆夏拉嗎？他會因此討厭自己嗎？他也不願再為自己辯解——他這幾天來確實一直都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事情，把身邊的每個人都想象成了對自己帶著惡意的人。

特別是今天，壓抑的環境讓他甚至產生了想要逃離王宮的想法。他怎麼能這麼想呢？明明他身邊的大多數人都是在為他著想的啊！

或許是維爾茨的沉默不言，或許是維爾茨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臉色，穆夏拉注意到了他的異樣，他湊近到維爾茨的身邊，伸出手攬著他。

“沒事……我知道一直困在王宮裡是件讓人惱心的事情，特別是身邊還都是之前不認識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