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恨不得生啖其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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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有這些姨娘吹枕邊風，加上那一萬兩銀子的誘惑，能讓洛家東山再起，洛老爺是動搖了的。

現在看來，洛銘似乎有點可憐了。

他自己也有不好的預感，推開房門的手有些顫抖，今天的洛老爺看起來臉色好多了，此刻正半坐在床頭，似乎是在等洛銘。

洛銘進來，給他行禮：

“父親，今日可感覺身子爽利些許了？”

“我今天精神尚可，銘兒你費心了，自己搬凳子過來坐吧，為父有話同你說。”洛老爺面色沉重的道。

洛銘有些心慌，他怕聽到自己最不想聽到的話。

可是，洛老爺如今最大的心病，就是這洛家的家族產業，他不願就毀在自己手上，如今似乎只能犧牲委屈一下洛兒了。

如今姨娘陳氏有孕，大夫說這一胎看懷相十有八九就是兒子，在一切都有後路的情況下，他才會有了犧牲自家兒子的想法。

“銘兒啊，你昨天晚上和你母親說的那些話，你母親都告訴我了，葉院長當真是那麼對你說的？”

洛銘就知道，他有些絕望的閉了閉眼，然後輕輕的嘆出一口氣來。

如果父親真的要他順從，犧牲自己換取家族產業一線生機的話，他作為洛家唯一的男丁，他這個人又最重孝道，他想他是拒絕不了的。

“沒錯，葉院長的確是那樣和兒子講的。”

“那你是怎麼想的？”洛父本來還帶著點質疑，畢竟女人總喜歡把很多事情誇大其詞，現在得到了兒子的親口承認，他居然有種鬆了一口氣，看見了希望的感覺。

洛銘的表情有些痛苦，他嘴唇囁嚅了半天才開口，語氣苦澀：

“可是，葉小姐不良於行，還脾氣古怪，兒子以後還想走科舉入仕，我要是當了贅婿豈不是……”

後面的話他不好再說下去。

“銘兒，大慶朝並沒有哪條律法規定過，贅婿是不能科舉的，只要你有才華，你就能走這條路，為父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覺得這樣做有失你的風骨與體面，但你仔細想想，等你攀登高位的那一日，只有別人仰望，懼怕你的份，到那時候，你腰板子直了起來，一切就都能按照你所希望的走了，你才是掌控別人的那個，你明白嗎？

為父也知道，這樣做很委屈你，可是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窮途末路了，你看看你娘和那些姨娘，還有你那未出世的弟弟，如果洛家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一大家子人，要如何生活呢？或許，連你往後兩年在白雲書院的束脩都出不起了，到時候你進京趕考的盤纏都可能拿不出來，若是錯過了，你又還得再等三年，那三年後，又該是如何的光景，是好還是更壞，都未可知。”

洛父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只能說經歷的多的，年齡大的人，想法和謀算都更加的成熟，當然了，不排除人也是有一己私利的。

他說的這些，讓洛銘啞口無言，因為字字句句都是很現實的話，他苦笑一聲：

“那父親的意思是，讓我答應葉院長是嗎？”

洛父心裡對兒子是有愧疚的，他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洛兒，為父真的是別無他法了，你放心，為父向你保證，該是你東西還是你的，誰都搶不走，你永遠是洛家的嫡長子！”

聽見這個答案，洛銘的心已經拔涼拔涼的了，其實大可不必再說後面這些不切實際的話了，沒什麼用，充其量是在畫大餅，他自己心裡清楚。

“好，那就如父親所願，我會和院長表明我的意思的。”

洛銘丟下這麼一句話，便站起身來，朝著房門口走去，房門口幾個姨娘都小心翼翼的趴在那裡聽牆根，但具體也沒聽的很清楚。

門突然開啟，嚇了她們一個措不及防，洛銘走出來只見她們都一個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聊天的聊天，找東西的找東西，扶髮髻的扶髮髻，在他看來，都是自私虛偽，噁心。

以前享福的時候，沒見她們對洛家有過什麼關心，如今遭難了，一個個都只為自己打算，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現在也懶得和她們計較了，連早飯都沒吃，像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去了書院，他沒有直接去甲字堂上課，而是直接去了院長那裡。

葉從文都沒想到他來的居然這麼快，有點超乎意料了，原本以為他還要再考慮兩天的，他還真怕這小子把他拒絕了。

但看他一臉面如死灰的表情，他估摸著這事應該黃不了。

果然，洛銘一臉視死如歸的跟他說，自己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