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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輕飄飄的話,要了季千里的命。
那時的絕望與痛苦,令季應玄至今心有餘悸。
他仍記得那夜暴雨滂沱,小院中滿是羊血的腥氣,他手裡握著一柄鐵劍站在院子裡,一邊痛哭,一邊重複地練習早已稔熟於心的劍招,滑到後又爬起,直到渾身僵硬,手腕脫臼。
他不能停,不能休。
季千里已經死了,母親不會回來接他了。
他渾身只剩一副劍骨,他唯一的活路只有煉出命劍,成為和母親一樣的俠客,負劍離開張家。
才能找到她。
劍骨……他唯一的劍骨……
若是連它也被人奪去,那他還剩什麼呢?
身上又傳來疼痛,是那種熟悉的、活生生被人剖解的感覺。季應玄知道夢裡接下來的場景,那令他噁心、恐懼、萬念俱灰,無論如何都掙不開的剜心剖骨。
他不甘心——
夢境在強烈的情緒中破碎,季應玄驀然睜開眼,抓住了那隻探向他的手。
幽暗的眼底乍然滾起金赭色的蓮火,眼底的恨意與戾氣尚未褪去,吞噬了覆在瞳仁上的溫柔謙和。
他對上一雙朦朧的淚眼,是雁流箏。
她指間掐著一根銀針,針尾穿著一根長長的紅顏枯木灰拈成的線,正傾身向床裡,準備為他縫合肩上的傷口,他驟然醒來,令她有些猝不及防。
“對不起……是不是太疼了,我再去給你取些靈藥敷上。”
季應玄沒有反應,盯著她的眼神令她渾身發寒,手掌嵌住她的地方,卻又隱約覺得燙得生疼。
流箏的聲音低了低:“你的手現在不能用力,請你不要……不要亂動。”
門外傳來腳步聲,季應玄輕輕側過臉去,緩緩鬆開了她。
子雍端著熬好的藥走進來,見了這一幕,忙將砂鍋放下:“既然他已經醒了,我來縫吧,師姐。”
流箏搖頭:“不必。”
子雍知道她是真的生了氣,不敢置喙,負手走到一旁站著。
流箏又取了一指續絃膠,與麻散攪勻後,用手指輕輕塗抹在季應玄的右肩的傷口裡。她沒有看他的眼睛,卻低聲與他解釋:“白色的是用鳳喙和麟角熬製的續絃膠,能接骨續筋,綠色的是麻藥,可以緩解你的疼痛,等會兒我要用紅顏枯木灰線給你縫合傷口,你不要看。”
季應玄的目光凝在她眼角的淚痕上,重又變得深靜,彷彿醒來那一剎那的戾氣只是錯覺。
他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將臉側向青帳拂動的方向。
流箏捏著銀針輕輕舒了口氣,下手之前對子雍說道:“去為季公子找一套乾淨的衣服,叫廚房明早準備點清淡的吃食。”
子雍應聲離開,屋裡靜下來,一時只能聽見銀針刺破面板,灰線在血肉裡穿梭遊走的聲音。
季應玄安靜得連呼吸也幾不可聞,像個死人。
流箏忐忑不安地觀察他的臉色:“不必忍痛,若是疼,我下手再輕一些。”
季應玄淡淡道:“比起在誡臺受刑,這算不得什麼。”
流箏手中銀針微頓,她想說對不起,最終卻沒能說出口,只是咬住了下唇,臉色愈發蒼白。
“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我已和父親談好,等你養好傷,就送你下山去。”
季應玄盯著她:“送我去哪兒?”
流箏道:“你若想修道,可薦你去聽危樓,你若想回凡界,可贈你傍身之財、立命之資,依你的才能,想必會在凡界過得很好。”
她頓了頓,聲音低而淺:“我知道,你並非全無靈力,墨族的人未必能奈何你。”
這句話令季應玄的目光瞬間幽暗。
他問:“你是代雁宮主來試探我的嗎?”
流箏搖頭:“你別怕,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也不會向你追問。”
季應玄握住了她的手腕,似乎並不打算將這句話放過去。
流箏輕輕嘆了口氣:“當時在止善峰,削掉機關豹頭顱的力量絕非偶然,不是我不是他,只能是你。你有這樣的靈力,在誡臺時卻不肯反抗,我不知是因為你的力量受限,還是有什麼別的苦衷,總之,既然你留在太羲宮比面對墨族人更危險,我護不住你,當然不能強留你。”
季應玄在思索她話中幾分真幾分假,流箏輕輕掙了掙手腕:“讓我先幫你把傷口縫好,行嗎?”
季應玄放開了她。
並指寬的傷口被紅顏枯木灰線勉強連線在一起,血雖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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