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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計劃有變,你先回去,機關豹我會賠給你。”

這是賠不賠機關豹的事嗎?這是在耍著他玩兒,這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墨問津險些氣厥過去,朝著機關鳶離去的方向大喊了一句:“姓季的!別以為你救了小爺全族,就可以對小爺為所欲為!”

喊罷猶不解氣,想著反正他也聽不見,又補了一句:“下回小爺看見你,一定把你的頭也削掉!”

墨問津氣急敗壞的嘶喊逸散在身後的風中,沒有一個字傳到鳶上那兩人耳朵裡。

耳畔是呼嘯的山風,身邊是滌盪的流雲。

山風與雲霧中,季應玄靜靜望著流箏肩上的傷口,目中如翻攪的深淵,神色難辨,幽暗而複雜。

他看得明白,雁流箏本可以躲過那一掌,卻是為他而生生擋下。

她為什麼要捨身救他?

是看透了他的意圖,想要將計就計,還是單純的……單純的……

雁流箏向身後望去,見機關豹沒有追來,長舒了一口氣:“得救了得救了,方才真是太驚險了!”

她右肩靠在季應玄懷裡,借他擋一下風,從裙子上撕下一條綾羅,飛快纏在左肩的傷口上方。

見季應玄不言不語,還當他是嚇傻了,輕輕碰了碰他:“季公子,勞煩幫我打個結。”

季應玄垂下眼簾,從她手中接過了綾羅的兩端,在她傷口上方系成結。

他問雁流箏:“方才……你為什麼要擋在我前面?”

“原來你在糾結這個啊。”

流箏笑了笑,只是因剛經過一場惡戰,傷口失血,臉色有些狼狽,笑起來不如從前明豔。

語氣卻依然很真誠:“難道不是你折回救我在先,我幫你擋機關獸在後麼?”

季應玄心道,他折回去可不是為了救她。

見他仍蹙著眉,流箏開解他道:“咱倆是夥伴,危急關頭自然要互相幫助,我受了傷雖然倒黴,卻不是你的過錯,乃是我學藝不精之故,若非你及時撈上我,只怕我不僅是傷了肩膀這樣簡單,是不是?你不要胡思亂想。”

季應玄望向她的傷口,機關豹的爪子十分鋒利,傷口最深處隱約可見白骨。

簡單的包紮收效甚微,血跡洇透了綾羅,向她的袖子上蔓延。

被迫承了這樣一份情,季應玄心頭髮堵,他移開目光,聲音也冷淡了幾分:“你別說話了。”

流箏點點頭,她確實也疼得厲害,沒有力氣說話了。

見她默默咬著嘴唇,額角是疼出的冷汗,季應玄下意識抬起袖子幫她擋住身前的風。

她就勢靠進他懷中,慢慢閉上眼睛昏睡過去,呼吸輕淺平穩,彷彿對誰都沒有防備,都可以全副身心地信賴著。

季應玄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想過雁流箏會看破他的險惡用心,會失望、惱恨、害怕,卻獨獨沒想過她竟對他毫不懷疑。

雁家人怎麼能養出這樣單純的女兒?

眼見著她肩頭的血跡越洇越深,季應玄悄悄往機關鳶內注入一縷靈力,迫使它加快了回太羲宮的速度,上山時一個多時辰的路程,只用了半個時辰就趕到了宮門。

這一路上,他有許多次機會可以直接掉轉方向,前往聽危樓的雙生臺,但他卻刻意忽略了這個念頭。

他給自己找了個聽起來合情合理的理由:今日風水不暢,不宜見血。

剖劍骨的事,還是等下個月吧。

機關鳶穿過結界,停在流箏的靈霄院中。

正在曬太陽的喵喵發出一聲驚叫,引來了從門前路過的子雍師弟。他一眼望見季應玄懷裡抱著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雁流箏,瞬間目眥欲裂,厲喝道:“住手!放開師姐!”

他三兩步衝過去,將流箏從季應玄懷中搶過,不聽不聞地就往醫修宮跑。

“醫修!醫修!快救救師姐!師姐受傷了!”

季應玄跟過去時,醫修宮裡已亂成一團,有人扶著流箏給她輸靈力止血,有人取來傷藥和繃帶。

子雍被趕出門外等著,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廊下,眼望著一盆殷紅的血水被端出,澆在壇中紅梅樹下,聽見隔窗傳出的忍痛嘶氣,他又恨又心疼,突然祭出命劍,不管不顧朝季應玄砍去。

“你個忘恩負義的畜生!我要殺了你!”

青色劍光迎面襲來,季應玄沒有反擊,側身躲開。

一擊不中,劍光分化為數道,殺意更重,來勢更猛。季應玄目光微寒,不願再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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