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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話,他第一時間就否認了,或者居高臨下地瞥她一眼,冷笑一聲。

「看不出來,你好這個啊。」她倒沒有笑話他,只是抿了抿唇,「怪不得你說你不好搞女人。」

似乎也可以理解,他喜歡高強度的工作,忙碌似乎更能刺激他的腎上腺素,他還喜歡在打壓別人的過程中獲得快感。那些在商場上跟他作對的人,如果一開始就認輸,他不會為難別人,可要是反抗,只會招致變本加厲的對待。

溫藍默了會兒,忽然問他:「看過心理醫生嗎?」

江景行瞟她,似乎是沒有想到,她用自己曾經問過她的話來反問自己。

偏偏她這會兒的表情還挺認真的:「或者,你跟我說說你母親的事情吧,我挺想知道的。」

他沒說話,仍是那樣看著她。

說不清是諷刺還是別的,表情寡淡,不辨喜怒。

不過,他這種反應似乎從另一個方面驗證了,她說的是對的。

一直都覺得他刀槍不入,意志力強到有些可怕。

這一刻她忽然意識到,他也有不願意提起的事情。

也是,這世上就沒有毫無弱點的人,只在你有沒有摸到他的三寸。

「沒什麼好說的。」江景行說。

溫藍聳聳肩,也不勉強。

只因她不是個刨根究底的人。

他似乎很忌憚被人知道他最真實的一面。

看著風度翩翩又斯文,其實很忌諱別人壓過自己,凡事都要第一。這種極端的性格,何嘗不是一種內心空虛、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當然,這話她不敢當著江景行的面兒說,也不會。

她一系列的心理活動當然沒有瞞過江景行的眼睛。

他本來不想搭理她,可他這會兒覺得,要是真不搭理她,指不定她要怎麼亂想他。

「我不想提,只是覺得那不是愉快的記憶,沒什麼別的了。」他表情鄭重。

溫藍靜靜望著他,顯然是不信。

不過她也沒問,默默轉開目光。

這種心裡有鬼、生怕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的樣子,讓江景行很無語。

「你想知道就告訴你好了。」他沒什麼表情地掃了她一眼,語氣平靜,像在講跟自己無關的事兒,「她跟我爸是政治聯姻,沒什麼感情,我爸那會兒正值沿海經濟線重整,去外地了,她就跟別的男人好了。」

算不上什麼童年陰影,不過,她確實給他上了很難忘的一課。

小時候她沒管過他,成年後第一次找他就是讓他給她繼子鋪路。什麼玩意兒?!他看起來這麼像冤大頭嗎?

以至於成年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不太想談戀愛。倒不是很排斥,只是嘗試以後失敗了,很難投入。

也許他天生就是一個很吝惜很自我的人吧,缺乏同情心和共情力,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別人身上。

溫藍沉默。

這好像確實也沒有什麼。

她望著她,眼眸兒水亮:「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媽感情就破裂了,我媽還跟別的男人有一腿,我爸也早就有別的情人了。雖然瞞著我,在我面前裝恩愛,其實我一直都知道。」

她想她不是一個正常人。要是正常小孩,那時候就應該崩潰吧。不過父親在世的時候她一直很冷靜,裝乖巧,裝不知道,維持著他們想讓她看到的和諧。

她只是覺得,好聚好散,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他們不想讓她知道,她就假裝不知道好了,這樣大家都會開心一點。

正思索著,他忽然又翻身過來吻她,一邊玩弄著她的頭髮,一邊狠狠含著她的唇。

他的吻很多時候都帶著一點兒兇狠的佔有,很霸道,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讓人腎上腺素飛速升高。

但也叫人招架不住。

他無疑是一個很強悍的男人,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亦或者是那種排山倒海般的凜冽氣勢,讓她戰慄。

後來實在累了,她躺在他臂彎裡睡著了。

難得睡得這麼安心。

夜半時也沒有醒來,一覺睡到大天亮。

溫藍發現自己一整晚都枕在他的手臂上,連忙爬起來,往旁邊退了退:「我壓到你了?」

江景行揉了揉發酸的手腕,說:「你說呢?你整晚都壓我手上。」

他說得她不好意思極了,卻也有兩分委屈:「你幹嘛不抽出來?」

他笑了:「怕弄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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