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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行也笑,也沒勉強,收回了那盒子。
「那你想要什麼?說說看,我要是能給,我就儘量給,讓彼此之間能夠息事寧人。」
「不愧是四哥,求人的話也能說得這麼好聽,您可真會給自己找臺階。」
江景行只是微微一笑,好似沒聽出她話語裡的諷刺。
她四處看了下:「這地方環境挺不錯的。」在這種地方開這麼大一家餐館,肯定造價不菲。
竟然還清了場。
「一個朋友開的,之前請我來品鑑過。」他笑著說。
申梨端詳了一下他的神情。
他神色磊落,態度大方,待她也是謙和溫柔之極,一點也沒有那日的冷厲兇狠,實在看不出端倪。
「怎麼了?」江景行失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就是忽然有點不太認識你這個人。」申梨嘆氣,似笑非笑,「以前覺得我挺了解你的,現在又覺得,我好像也不是那麼瞭解你。」
這話聽著像是諷刺。
江景行垂著眼簾,右手把玩著一隻粉瓷茶杯,淡笑道:「你要我請你吃飯,我請了。你說的,地方我定,我定了。我既來了,也定了地方,你又不開心了?你們女人的心思,真是難猜。」
申梨輕笑:「女人的心思有什麼難猜的?我倒是覺得,四哥你的心,才真是海底針,摸也摸不到呢。」
他神色不變,十指交疊,後仰靠入椅背裡:「這話怎麼說?」
這種時候還是這副瀟灑儀態。
申梨在心裡冷笑,既佩服又有些惱恨。
「那天不是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嗎?怎麼,今天又改變主意了?」
「我什麼時候要殺了你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兄妹還親,我怎麼會呢?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申梨嗤笑:「我差點就信了。真是想不到,四哥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能這麼低頭,還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莞爾,也像是諷刺,「四哥這麼要強,從來不跟人低頭的。怎麼,難道我那天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他笑。
「假的你怕成這樣?」她也跟他笑,挑眉,「還是,有些真,有些假?而你最怕她知道的那些,是真的?」
她目光灼灼,雖然是在微笑,卻飽含深意。
滿滿的諷刺意味。
江景行迎視著她的視線,反倒悠悠然一笑,就靠在那椅背裡低頭點了一根煙:「我是怕啊。好不容易結了這麼一樁婚,日子太平著呢,也不用天天應付老頭子安排的那些個相親了。你要是給我這麼一攪合,她不幹了,非要跟我離婚怎麼辦?我這安生日子不是沒了?」
「你就是怕這個?只是怕這個?」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俏臉微揚,冷笑道,「你別把我當傻子。我還不知道你嗎?你要不喜歡她,至於這麼害怕?她沒那麼重要嗎?」
「重要什麼?就是合法妻子,一個擺設。」他噴一口煙,欠身將菸灰缸輕輕撥到眼前,慢條斯理地就著撣了撣。
申梨望著他渾不在意的模樣,心裡不信,卻也有幾分猶疑。
只因他這人自小就不會格外耽溺於某件事物,專心事業,何況是小情小愛。
優秀的人大多都很吝惜付出感情,絕不會讓自己受困於某種絕境。
只是,女人的第六感是不講道理的。
她就是有種強烈的直覺,他很在意溫藍,強烈到不講道理。
申梨望著他,忽而笑道:「我知道你是在誆我。你這麼說,無非是怕我繼續對付她。四哥,你不怕我錄音啊?」
他倏忽抬頭。
雖然眼神中的光芒收得很快,但她還是看到了。
申梨咬牙,冷笑,有一種再度被欺騙的憤恨:「關心則亂,看來你真是愛慘了她。要換了以前,甭管我說什麼,你眉毛都不會動一下。」
見她這樣恨,目光冷得像是冰渣子,他反而放鬆下來,淡淡笑著閉上了眼睛,似是閉目養神。
「沒必要,真沒必要。阿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何必呢?為什麼一定要跟我作對?跟我作對會有什麼下場你不知道?這好玩嗎?」
申梨也不怕,笑著說:「要是我就想跟你玩呢?」
他悠然起身,繞著她走了半圈,忽而俯身按住她後頸,貼她耳邊道:「跟我玩?你也不怕被我玩死!」
她背脊僵硬,好似有無邊的寒意緩緩從腳底升起。
雖然知道他不是什麼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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