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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走後,燕珩緊隨其後,也回了穆家。
卻看見穆許言跪在地上,脊背上滲血,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還有穆父的手中拿著家法的鞭子。
「哥,是我主動招惹上他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穆許言聽到燕珩說的話後,身軀一顫,痛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顫抖地拉著燕珩的衣服,搖了搖頭。
「別……」
他痛的有些發不出聲音,喉嚨乾澀的很,聲音沙啞難聽。
卻見燕珩只是掃了他一眼,卻並沒有回應他。
「行!燕珩,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犯錯了,爸媽怎麼懲罰的我們嗎?」
燕珩頷首,掙脫開穆許言緊攥的手,一言不發地跪在了門外的石子路上。
「把穆許言給我關到房間去,不準讓他出來。」
穆父發話,穆許言便被人架進了房間,體力不支的他根本沒機會掙脫開。
黑夜中吹著刺骨的風,路上是鵝卵石鋪成的地,點綴著花園的小路。
燕珩跪在鵝卵石的地上,凹凸不平的石子硌的他膝蓋疼痛難忍,晚風拂過卻只能感受到寒意,但他沒說一句疼。
他不打算反抗穆父,只是覺得這件事的錯是由他開始,穆許言本就不打算重蹈覆轍了,是他霸道蠻橫。
如果這是一件錯事,他願意一錯再錯。
而穆許言只能隔著房間聽見那響亮的鞭撻聲,夾雜著風,像是利刃一下一下地像是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放我出去!」
穆許言拍打著門,動作短暫急促,身體害怕到不自覺地顫抖,急得哭出了聲,抽噎著嚎啕大哭。
可門外沒有人回應他,因為情緒過於激動,體力不支,最後的力氣都是放在拍門上。
——
等他清醒後是在自己的床上躺著,打著點滴,而穆父就這樣靜靜地坐在他旁邊。
穆父陰沉著一張臉,在見到穆許言那四處尋覓的眼神時,胸口的煩躁轉換成了無奈,嘆息了一口氣。
「別看了,被我打死了。」
「爸……你別嚇我……」穆許言眼圈本就紅腫了,聽了這句話後淚水湧出。
「行了行了,也就被我打進醫院了,哭喪一張臉給誰看?你說吧,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穆父眼下烏青,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他發洩了一通之後便想問清楚情況。
而穆許言也恢復了體力,給穆父將來去脈都講了個清楚。
原本穆父因為真如燕珩所說,是燕珩先違背倫理,卻沒想到是從穆許言開始的。
這段孽緣竟然是他們夫妻倆將穆許言送到燕珩家開始的。
穆父五味雜陳,他一直愧對與穆許言,包括在知道他們的事情第一個念頭則是覺得:他們家毀了穆許言。
因為他們的忽視讓穆許言變得和別人不一樣,如今竟然叔侄互生情愫,簡直是……
可如今的結果也可以說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你們是叔侄,在一起是違背倫理。我不會同意的。」
穆父說出這句話時,語氣早已沒了昨天的決絕,更多的無奈。那神色帶著滄桑,一瞬間讓穆許言覺得對方一瞬間老了幾歲。
「爸,你難道不知道他的人品嗎?我和他就必須因為你們所謂的血緣關係,分開嗎?如果當初爺爺和你一樣不讓你和媽媽在一起,你也會放手嗎?」
不會。穆父想。
雖然他和穆母是正常情侶相愛再結婚,但如果他的父母不同意,他也不可能放手。
「會有人給你送吃的,你這段時間就別出去了。燕珩是我弟弟,我會讓人照顧他的。」
穆許言以為穆父會動容,但卻聽見對方不帶一絲情緒的話語,不禁愕然,面容苦澀。
而穆父說完話後,便離開了房間。
——
他在床上躺了幾天,每晚都難以入眠。
穆許言總會想燕珩會不會和他一樣睡不著,睡不著的時候會不會和他一樣思念對方?
又惦記著燕珩的傷好些了沒有。
而在這期間穆母帶著穆清給他送飯。
他常常看見穆母眼圈泛紅,問他還痛不痛,要不要和穆父低個頭,但說到關鍵地方又戛然而止。
倒是穆清鼓著個肉包子臉,給他吹吹,說吹吹就不痛了。
然後拉著他的手指說想哥哥快點好起來陪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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