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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盞沒猶豫:「好。」
座位一換, 雲盞和周祈年之間再無阻礙,孟小棠的心上彷彿有個舉著小彩旗喝彩的小人,歡呼著:「雲盞有你這個閨蜜真的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越想越得意,孟小棠忍不住發了條朋友圈。
——【感覺我的好朋友要談戀愛了, 不確定,再看看_】
雲盞沒刷朋友圈,她這會兒正忙著和周祈年交換歌單。其實她一直以來都覺得分享音樂是件很私密的事,你和人分享你的喜好,對方不一定會領情的。就像有的人嗜甜,有的人喜好吃辣一樣,眾口難調。你視若珍寶的,旁人或許棄如草芥。
但真的很奇妙,她和周祈年竟然在同一時間,聽同一首歌,並且歌曲處於同一頻率。
也因為這種奇妙,兩個人分享起歌單來。只是很遺憾,兩個人的歌單並不重合,唯一重合的一首歌,就是剛才聽的《流沙》。
周祈年除了站著的時候脊背筆挺的像清晨沐浴陽光的行道樹,生機勃勃鬱鬱蔥蔥,讓人充滿希冀,其餘時候整個人都很懶散。他吊兒郎當地靠坐在椅子上,頭側斜著,吊兒郎當地撩著眼皮,眼神卻不是浮皮潦草的,有種直截了當的佔有慾,像個貪婪的昏君,不管眼裡看到什麼,都要佔為己有。
「一大堆粵語歌裡就這麼一首華語歌?」周祈年的心口滾燙,好像巖漿湧動,荼蘼他整個心臟整片血脈。
雲盞喜好聽粵語歌,漢語八大方言裡,唯獨用粵語唱歌時最纏綿,哪怕是出軌歌也能讀出一種坦蕩熱烈的清白感與愛意痴纏的痛徹心扉。她會說江南話,江南話是吳方言,總被人稱之為吳儂軟語,但也只是軟,軟到人骨子裡的軟,卻沒有粵語帶來的傷筋動骨般的愛與恨。
「粵語歌好聽啊,」雲盞說,「你不聽粵語歌的嗎?」
「不聽,平常也不太聽歌,沒時間。」
「那你平常幹什麼?」
「學習唄。」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怪怪的,就好像學校裡最不學無術的小混混突然背著書包正兒八經地來學校上課,還把作業給寫了一樣,令人難以置信。
周祈年大概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明知故問:「在你眼裡我是不是經常翹課去打遊戲的人?」
雲盞不上他的當:「表哥說你年年拿獎學金。」
周祈年很不客氣:「嗯,我成績挺好的。」
雲盞:「……」
「所以,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人?」周祈年前所未有的執著,他以前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說他地痞流氓也好,說他爹媽不要也罷,他都無所謂,反正他活得陽光熱烈,沒活成流言蜚語裡的任何一種,他周祈年就是周祈年,永遠的年級第一,獎學金拿到手軟的周kg。
今時不同往日。
周祈年心道得虧從前沒談過戀愛,得虧沒和雲盞有著青梅竹馬的緣分,就雲盞這人,周祈年覺得自己估計情竇初開就會暗搓搓地想方設法讓雲盞和自己早個戀。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這麼戀愛腦呢?
雲盞沒有他那麼多千轉百回,仔細琢磨著他的問題,想完後語氣認真:「你真要聽嗎?」
周祈年幾乎能猜到沒一個好詞,率先宣告:「亂搞男女關係這種話就別說了,你可以問問陳啟雋,我但凡和一個女的玩過曖昧我就去死好吧?」
雲盞很嚴謹:「玩曖昧都是拿著手機一對一的玩兒,這種事別人怎麼會知道?」
周祈年下巴一抬,嘴角冷淡地撇下來,其實挺無奈的,正準備再解釋一番,雲盞又說,「但是你都以死相逼了,我相信你。」
「……」周祈年莫名其妙瞥她一眼,忍不住笑出來。
高鐵車廂很安靜,每到站點才會熱鬧起來,人群窸窣湧動,行李箱推拉聲細碎作響。雲盞和周祈年的聲音始終很輕,等到站點時停下來,列車行駛時接著五分鐘前的話題聊。
「你很在意別人眼裡的你是什麼樣的嗎?」雲盞不理解,人是為自己活的,又不是為了旁人活的,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看法?
周祈年不以為然地解釋:「不在意啊,哪怕你說在你眼裡我的各種表現都像個渣男,我還是這麼表現著。」
雲盞哦了聲,爽快直接:「你就是渣男啊。」
這是實話,雲盞是真覺得他挺渣的。當然,主要還是第一次見面,周祈年裸著上半身說內褲尺碼的風流行徑讓雲盞很難不把他往渣男身上靠。
「小棠說和你談戀愛一定很帶感,畢竟你這麼帥,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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