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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溫霖都那樣了,我總不能讓我女兒繼續等他吧,何況,若不是他,我女兒也不會進去遭那種折磨,做父母的當然不能看著了,我就做主,把這門親事徹底做了個了斷。」
「令愛同意了嗎?」
「她當然不同意,我也理解,年輕人嘛,一時腦熱,為了理想,為了愛情,哪裡會顧得了那麼多,所以,我自然不能由著她性子來了。」白泰來說道。
「你就沒想過,溫霖會因為令愛的退親而受刺激,繼而精神失常?」周森問道。
「這個我怎麼知道,再說了,這點兒打擊就精神失常了,他也未免太脆弱了吧?」
「但是,現在經過我的調查,溫霖在矯正院精神失常跟令愛退親有關係,還有,他的自殺更是跟令愛移情別戀,跟別人訂婚有關。」周森道,「心灰意冷之下,他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來給人生和這段感情畫一個句號。」
「這,這不可能吧,妍兒出來後,我就託關係把人送去了上海,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在上海談了一個男朋友,但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吧?」白泰來驚訝的說話都結巴了。
「白老闆,你確定令愛沒有背著你私定終身?」
「這丫頭性子溫和,平時連踩死螞蟻都不敢,哪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不可能,何況她都告訴我們談了一個男朋友,那也就不存在什麼私定終身了?」
「這麼說也有些道理,但是,令愛談了男朋友這事兒,除了你們夫妻倆,還有誰知道?」周森問道。
「這個……」
「怎麼,除了你們夫妻倆,還有外人知道這件事?」周森並未感到驚訝,如果吧白泰來只說她們夫妻倆知道這件事,反倒會令他感到驚訝了。
「是我的一個朋友。」
「朋友,什麼朋友?」周森好奇的問道,「能跟我說一說嗎?」
「其實也不算是我的朋友,是我太太的朋友,他叫鄭楠,是一個裁縫……」
周森聽到白泰來提到「鄭楠」這個名字,他內心是很吃驚的,但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洪良輝提到了鄭楠,而白泰來也提到了鄭楠,當然,溫霖帶白妍去過鄭楠的「老奉天裁縫鋪」,很難說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但是兩個人都提到鄭楠,這個鄭楠還知道白妍在上海談了男朋友這事兒。
這裡面就有些不同尋常的聯絡了。
他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人家這麼隱秘的家事兒?
「您太太跟這個鄭楠什麼關係?」
「她是我太太的表弟,兩年前從奉天過來的,在水道街上開了一家裁縫鋪,他那個手藝是真不錯,若不是人太年輕了,沒什麼名氣,這生意比現在要好得多了。」
「這個鄭楠跟你們家來往嗎?」
「來也,我太太喜歡旗袍,當然,除了旗袍之外,家裡的衣裳也差不多都是他給做的,我也在他那裡做了幾件衣服,確實不錯,也給他介紹了一些生意。」白泰來說道。
「令愛南下上海也跟他有關嗎?」周森忽然丟擲一個問題。
「是他建議的,我們兩個就這麼一個女兒,實在不願意讓她一個人離我們而去,而且還是去那麼遠的地方,但是,我們也害怕,這個案子牽涉到『反滿抗日』,這萬一再被人翻出來……」白泰來尷尬的解釋道。
「你們就聽從了鄭楠的建議,將白妍送去了上海,可你們就這樣放心的把女兒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放心也沒辦法,把她留在家裡,她不吃不喝的,半個月就瘦了十斤,再這樣下去,我們夫妻倆就得白髮人送黑髮人了。」白泰來嘆了一口氣道。
周森表示能理解,這個時候,能有個解決的辦法,那就跟抓了救命稻草差不多。
只要人活著,暫時的分離總比永久分離強得多。
「你們在上海有關係嗎,怎麼想到把女兒送去那麼遠的地方?」周森問道。
「我的公司是做貿易的,像白糖之類的貨物都是從南邊那邊過來的,上海是中轉站,我在那邊有認識的生意夥伴兒,我想把妍兒送的遠一點兒,上海又是國際大都市,那邊的繁華興許可以她忘記這裡的一切,如果不是這裡的生意走不開,我都想帶著我太太一起過去了。」白泰來說道。
雖然白泰來解釋的沒什麼問題,但周森還是感覺到他話裡有些言不由衷。
他可以留下來照顧生意,但妻子可以陪女兒過去呀,就一個寶貝女兒,怎麼捨得她一個人前往一個這麼遠的陌生城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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