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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落下時他好像忽然就找回了狀態,也有了能唱好這首歌的底氣。
下個樂句是兩個人的合唱部分,秦青卓在這短暫的空隙裡深深吸氣,跟江岌同時開口時,所有的焦慮和不安都沉寂下去——
「直到在人群中看見你的輪廓,
如同一瞬的天光乍破,
那穿透黑暗的光亮,
讓我忽然地想要伸手緊握。」
在唱到「天光乍破」幾個字時,演播廳上方亮起了一束射燈,遙遙打過來照向舞臺中央。
貝斯和鼓漸起的時刻,臺下騷動更甚——先前的猜測得以驗證,坐在江岌旁邊、給糙面雲樂隊助唱的那個人真的是秦青卓。
一時間,有人驚喜,有人漠然,有人竊竊私語。
然而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秦青卓看著江岌的眼睛,全然投入到這首歌裡。
耳鳴聲消失了,耳返里他與江岌的聲音重疊在一起,他的高音平滑而通透,江岌的嗓音低沉而飽滿,兩種不同音色的應和,聽上去默契而相得益彰。
有那麼一瞬間秦青卓有了一種與江岌靈魂共振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午後一起寫歌時的沉浸狀態,那些音符和旋律仿若自然而然就流淌出來,以至於他完全地放鬆和安定下來。
演播廳上方,成排的射燈漸次亮起,鼓點和貝斯的低頻混音漸趨清晰,之後的兩個樂句又到了兩人各自的獨唱部分,這次聽著江岌的聲音,秦青卓很自然地給他唱起了和聲,就像江岌之前給他和聲那樣,極輕的、若有似無的低吟,像是給對方的聲音籠上了一層輕柔的薄紗——
(江岌)
你帶我見過最壯闊的日落
流雲好似焰火 時光都被燒灼
熔成透明琥珀
世界能不能就此停泊
(秦青卓)
你讓我墜入最柔軟的陷落
那破了的歌聲 就要將我淹沒
慌張無處藏躲
你卻如雲層那般 托住我
(合)
醒來時凝望你的輪廓
如同一瞬的天光乍破
我所有過往的慌張與無措
全都在你眼中找到了寄託
(合)
還記得那一日大雨滂沱
視野裡除了你都是斑駁
恍然記起多年前我們早已見過
在漆黑的巷子裡 我曾將你的手緊握
(合)
這一生還那樣長 而我已開始嚮往
一起走吧 去有光亮的地方
高潮時分棚頂的射燈全部傾瀉下來,大提琴沉緩的旋律如同平靜而幽深的海面,倒映著吉他、貝斯和鼓交織而成的漫天星河。
高音與低音兩條聲線彷彿滑翔在天海之間的兩隻海鷗,時而輕柔地掠過海面,時而直衝進浩瀚的星空,然而無論多麼陡峭的飛行軌跡都始終保持著同頻振翅,自在而自如地在天地之間翱翔。
秦青卓聽著自己與江岌的和聲,好像重新經歷了所有重要的共度時刻,一起看過的日出和日落、暴雨中逼仄的車廂裡那個輕淺的啄吻,空曠的音樂節場地裡江岌抱著他說「我會托住你」,還有那些在彼此面前洶湧落下的眼淚……
唱到最後那句「恍然記起多年前我們早已見過」,好似真的回到了許多年前的那條破敗的巷子裡,十九歲的他與九歲的江岌一起彈著同一把吉他,那清涼的小調劃破夜空的瞬間,似乎就早已為這首歌寫下了開頭。
以大提琴開始,又以大提琴結束,吉他、貝斯、鼓全部收束,大提琴的尾奏又持續了幾秒,最終在悠長而沉緩的旋律中徐徐落定。
短暫的幾秒靜寂,秦青卓看著江岌的眼睛。
觀眾席上忽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呼聲和掌聲,幾乎把他嚇了一跳。
他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恍然察覺自己剛剛居然忘記了身處臺上——這掌聲再遲到一兩秒,或許他已經放下大提琴去擁抱和親吻江岌。
他看到江岌極輕地眨了一下眼,喉結上下滾動,黑沉沉的眼瞳中倒映著自己。
他繼而意識到江岌應該跟自己一樣,都因為沉浸在剛剛這場演出裡而忘記了身處臺上。
對視中兩個人同時笑了一下,然後秦青卓看向舞臺後方的鐘揚和側方的彭可詩,跟他們交換了一個帶著笑意的眼神。
秦青卓放下大提琴,和江岌在掌聲中起身,跟樂隊一起站到舞臺中央。
持續數分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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