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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幹嘛又跑去問劉楊呢?難道說他真的察覺到我喜歡他了?可他的態度又似乎看不出什麼變化。
我理不出頭緒,索性上樓敲了他家的門。
他正在自己屋裡看書,見我進去,合上書問我:「剛剛劉楊找你幹嘛?」
「……」他這招可真是先發制人,我眨眨眼,「你看到了?」
「嗯,」他往外一指,「你倆剛剛就坐在那裡。」
「嗯……就是討論討論寒假作業的事情。」
他仰面躺下來,眼睛斜過來看我。嘴唇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又合上了。
我有些做賊心虛,坐到他的書桌前翻了翻他剛剛在看的書。桌上堆著各種各樣的書和試卷,就是不見我上次送他的畫筒。
我有些失落地想,不會被他塞到床底下摞灰了吧?
「盧沛,」他窸窸窣窣地側過身子躺著,腿還搭在地上,看著我問,「你作業做得怎麼樣了?」
「還有好多。」我轉過身子來坐著,眼睛一掃,看到我挑了好久的那個畫筒正隨意地躺在床頭櫃上。
剛剛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又雀躍起來,我把下巴擱在椅背上問他:「上次那畫,喜歡嗎?」
他頭髮蹭著床單,看著我重重點了兩下頭,眼睛裡閃著光,神情看起來還有那麼一絲認真。
他可真是好看,哪怕就是這樣隨意側躺著,頭髮還被蹭得亂亂的。
不過,比起前幾晚,他似乎話又少了很多,以我的經驗來看,他話少的時候,就說明他不是很開心。
唉,可恨我不能洞穿人心,看清他為什麼不開心。
明明前幾天我還想把他當成我的小青蛙,時不時讓他開心一下,慢慢把他煮熟。可真到了他情緒不對的時候,我又笨拙地不知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才好。
——
下學期開學時,八中規定所有高二學生早上必須6點半之前到教室,晚上全體留下上晚自習,一時間住宿人數大幅增加,我和劉楊方嘯也正式開始了住宿生活。
不過和邊巖不同的是,我們仨住在學生宿舍樓,而他們班仍留在教師宿舍樓。
班裡討論畫室的聲音逐漸變多了,有些人打定主意要去a市集訓,有些人決定還是留在b市,還有一些人仍在猶豫不決,打算看看下半學期的情況。
在我同桌和崔放問我的想法時,我都回答說應該要去a市。
我知道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邊巖肯定是要去a大的,他不止一次流露過自己對a大的嚮往。
於是在我眼裡,a大成了未來和邊巖的代名詞,無時無刻不在閃閃發光。
甚至在聽到其他同學討論a大的時候,我都會不自覺地豎起耳朵聽一陣子。
我同桌方婧是個充滿幹勁的女生,每次兩隻眼睛困得迷瞪起來的時候,都會使勁甩甩腦袋對自己說:「我一定會去y美的!」
我也想像她一樣兩眼放光、胸有成竹地說「我一定會去a大的」,可常常話到嘴邊,又被自己咽進了肚子裡。
在那些堆滿了試卷和練習冊的日子裡,未來就和邊巖一樣,既像糖果一樣美好又充滿誘惑,又讓我因為抓不住而深感惶惑不安。
第26章 違紀
新學期開始,我卯足了勁要好好學英語。我想如果我的英語成績和喬易夏一樣好的話,或許邊巖在看到我們班成績單的時候也會生出一種「盧沛原來也這麼厲害」的感覺。
雖然這個場景發生的機率微乎其微,但我絕不能再放任自己在英語課上像小雞啄米似的打瞌睡了。
打上課鈴之前,我看著站在講臺上低頭翻書的英語老師,拿胳膊肘碰碰我同桌,低聲說:「哎,課代表,英語成績要怎麼提高啊?」
「喲嗬?」我同桌一臉稀奇地看著我,「盧沛,你是要改過自新啦?」
「能不能好好說中文了?」我一臉嫌棄地嘖了一聲,「改過自新是這麼用的嗎。」
「哦,應該是……痛改前非!」她說著,從旁邊摸了一沓花花綠綠的便箋紙,從中間掰開,把其中一半拍在我桌子上,「喏,你像我這樣把生單詞記在便箋紙上,然後貼在桌子上,閒著沒事看兩眼,提個十分二十分的都不叫事兒!」
「真的假的?」我半信半疑。
我開始虛心學著她在課桌上七歪八扭地貼些字條,但這項工作路漫漫其修遠兮,常常我卷子一合就忘在腦後了。好在我同桌極具分享精神,開始把便箋紙貼在課桌中間,給我提供了極大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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