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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和教導主任發言完，緊接著開始公佈獎學金名單。

最先公佈的是一二三等獎，按年級排名來劃分，盛初的發言簡單利落，說的一些學習方法，也是陳寂聽過很多遍的。

在這種場合聽，又是種不一樣的感受。

很快前面的人發言完畢，輪到進步最大獎，陳寂看見自己的名字列在最上位。

他沒來由有些緊張，嚥了咽口水。

黑暗中，忽然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觸碰到他的掌心。

很柔軟。

像她的聲音，亦或是她這個人，她溫柔又堅韌的性格。

「陳寂。」

盛初虛握住他的手，指腹在他掌心摳了摳，拇指摩挲他的手背，輕聲說：「這是你應得的。」

是他所有努力的勇氣來源。

「加油。」

其實在上去之前，他和盛初準備了發言稿，修修改改很多遍。

她讓他背下來，到時候直接上去背稿就行。

可真等到這時候，望著臺下泱泱的人群，腦海里那些文字不復存在，只剩下來自直覺的真情實感：「其實我覺得我沒什麼好分享的。」

「今天能有這成績，主要歸功於我的同桌，盛初同學。她幫了我很多，也教了我很多，一直在督促我學習，我很感謝她。是她讓我知道，學習不一定是痛苦的，也有快樂的時刻，我從看不懂數學公式，到現在看到題就能得出答案，其中的成就感不言而喻。」

「我知道很多人可能討厭學習，我也討厭。但我覺得，在討論喜歡和討厭之前，大家需要思考自己是在為誰學習，一個目標是非常重要的。為了成為讓家長驕傲的人也好，為了自己的光明前程也好，各種各樣，都是我們學習的理由。」

「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目標，並為此不斷努力下去。」

他低下頭，深深鞠了一躬，唇角眉梢微揚，是藍白校服遮不住的，獨屬於少年人的驕傲恣意：「來年高考，祝各位前途坦蕩，都能得償所願。」

祝你們，也祝我。

作者有話說：

大概還有兩章的樣子

第72章 正文完

陳寂發言完, 全場靜默五秒，不知從哪個角落起得頭，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緊接著, 其他人彷彿如夢初醒, 跟著鼓起掌來。掌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幾乎要震掀體育館的天花板。

因為時間緊急, 舞臺搭建得比較匆忙。簡單的木製平臺鋪陳上紅色地毯, 兩盞鎂光燈聚焦在舞臺中央, 陳寂身姿挺拔, 短髮乾脆利落, 連鞠起躬來，都透著股說不清的狂勁兒。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次拿得不是進步獎，而是一等獎。

一等獎的真正得主坐在臺下, 手臂撐著膝蓋，端著下頜望向臺上。

這才是陳寂應該有的樣子。

他會越來越好，永遠意氣風發，有說任何話，說任何事的勇氣。

「牛逼, 真不愧是陳寂, 連獲獎感言都和別人不一樣。」姚遠是鼓掌鼓得最起勁的那幾個, 邊鼓掌邊笑，「人家是分享經驗, 他跑上去分享人生道理了。」

「不感動一下嗎？」

喬許然用手肘碰了碰盛初, 揶揄道：「人家可刻意點你名了。」

「我有什麼好感動的？」盛初失笑, 「等他考到年級第一我再感動吧。」

估摸著, 要是陳寂真能超過她, 再上去發表感言，說得可不止是感謝了。

當場表白都有可能。

盛初簡單設想了下這麼個場面，還有臺下校領導和家長同學的反應，唇角不自覺彎了彎。

「想什麼呢？笑這麼開心。」

一道聲音冷不丁傳過來，盛初側目，陳寂不知何時已經從臺上走了下來，這會兒正直勾勾看著她：「我剛剛的發言怎麼樣？」

盛初想了想，中肯道：「還不錯。」

雖然和準備的稿子毫無關係。

「只是還不錯的程度？」陳寂揚眉，不甘心只獲得這個評價，「你聽聽那個掌聲。」

「比校長發言完的掌聲還要響。」

「……」

知道他想聽些什麼，盛初猶豫片刻，抿了抿唇，借著黑暗環境，伸手揉他的腦袋：「你真棒。」

像在安撫一隻做了好事，來向主人求表揚的大狗。

陳寂勉強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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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步入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