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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房對面還有片櫻花林，四月的時候很多來西城旅遊的人會來這裡觀光打卡，是西城著名景點之一。

盛初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片櫻花林。

2015年前後，《秒速五厘米》這部07年的日本動畫在國內爆火，熱度一直維持到現在。

西大好像也是差不多這個時間栽種的這片櫻花林。

可惜現在不是櫻花季，只剩下光禿禿的樹葉枝幹，和尋常樹木沒什麼兩樣，來這裡的人也少得可憐。

忽然。

不遠處傳來幾道人聲，盛初應聲望去，還未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麼，一道人影直直向她走來，熟稔地攬住她的肩，半強硬地把她扣進懷裡，往林子深處走。

這個轉變來得猝不及防。

盛初怔了下，回過神後，下意識想掙扎。她剛動了兩下，那人似乎早有預料，扣著她力道小幅加重，低頭俯身，幾乎是貼著她耳朵說得話：「有人纏著我要聯絡方式，配合我一下。」

「……行不行？」

陳寂嗓音很啞，尾音稍稍拖長，往上揚，沾了幾分求人的意味。

少年氣息熾熱，勾著她的手臂安穩有力，她甚至能聽見他的心跳聲，和自己的混在一起，此起彼伏的。

盛初沒和異性這麼近距離接觸過，感覺聽他說話的那半邊身子都麻掉了，一時竟忘了掙扎。

有那麼瞬間，她想到孟林時先前說的「山不就我，我來就山。」

只不過，不是套在她身上，而是套在陳寂身上。

被他帶著走了一段距離，坐到長椅上，她才堪堪反應過來，面無表情地踩了他一腳。

「嘶——」

陳寂順勢鬆開她，默默為自己的新鞋點了根蠟，盛初趁機從他懷裡躥到長椅的另一邊，看什麼洪水猛獸似得看著他。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

一天半沒有說話，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幾秒後，盛初破天荒地率先別開眼，手伸向口袋，從裡邊掏出張小紙條，遞給他。

就在這時，陳寂也開了口，語氣乾巴巴的：「剛才……」

他的話在看到那張紙條時卡住，彷彿猜到了什麼，抿抿唇，默默接過那張紙條，看也沒看就放進口袋裡。

「我沒騙你，剛才真的有幾個女生找我要聯絡方式。」

說來也神奇，陳寂這兩天明明挺煩躁的，也想過，如果盛初不道歉，他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盛初下手可真狠啊。

想當年，他在五中一打三都沒流過血。頂多就是淤青，盛初隨便一劃他就開始流血，疼得他齜牙咧嘴的，都不敢握拳。

但這些情緒都隨著盛初那張紙條散得一乾二淨，也沒看裡面寫了什麼，陳寂就是覺得自己又他媽行了：「我不願意給，她們就跟著我，沒辦法，只好麻煩你噹噹工具人。」

言語間充斥著「唉我是真沒辦法誰讓小爺魅力大」的這種，優越感。

盛初偷偷翻了個白眼。

「你怎麼不接話。」許是此刻比較上頭，陳寂講話不過腦子，順口道，「我那天還聽到你和我說謝謝。」

「……」

盛初看著他，沒說話，默默拿出手機。

陳寂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一時口快，說了些不該說的，瞥見盛初的神色，下意識想彌補：「也有可能是我幻聽。」

「你沒幻聽。」

一道女聲響起，冷冰冰的，不夾雜絲毫感情，連每個字中間的停頓都一模一樣，感覺像人工合成的。

不對，就是他媽人工合成的。

女聲是從盛初手機裡發出來的，這會兒，又說了一句：「你愛信不信，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就能說了。」

「也就那麼一次。」

陳寂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軟體？」

盛初把手機螢幕轉過來給他看，頁面是她在網上隨便找得一個翻譯軟體，人聲是智慧匹配的。

這種人工合成的聲音，字正腔圓的，也不會有發音錯誤，可陳寂就是聽得哪哪都不得勁兒。

如果讓他打分，他只能給這個合成音及格分，多一分都怕它驕傲。

「你不是想聽我說話嗎，可以把這當作是我說的話。」

「……」

怎麼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少爺習慣性兩手一攤，無語地聳聳肩，真心誠意道：「說實話，比你聲音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