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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希在感到眼中的進光少了些後才重新睜開眼睛，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看到的就是彎著腰幫她擋光的李牧赫。

「給，量一下體溫。」李牧赫將體溫計遞給她。

趙希人現在還有點渾渾噩噩的，就像只提線木偶一樣，李牧赫說什麼，她做什麼。在她夾好體溫計後，李牧赫還看了眼手錶，「等個七八分鐘，如果超過三十八度的話我們就去醫院。」

她沒張口，但卻點了點頭，算是將李牧赫的話聽進去了。

李牧赫沒坐下，甚至離床還有一點距離，他站在那兒，看了眼桌上的涼麵，轉頭問道：「要不要吃點東西？」

趙希這回倒是改成搖頭了，她不舒服，吃不下。

等待期間李牧赫一直在看手錶，確定已經過了七分鐘了，他才出聲讓趙希把體溫計拿出來。

趙希將體溫計拿到眼下轉了轉，上面溫熱的觸感提醒著她，體溫一定不會低，她看著上面的橫條數了數，「……三十九度七。」

說完，她抬頭去看李牧赫。

或許是發燒的緣故，趙希的臉像是打了腮紅一樣，連眼尾都被掃了點，稍顯濕潤的眼睛透著迷茫與疲憊，看得李牧赫毫無抵抗力。

「我們去醫院吧。」他的眉間皺著，表情看上去不太好。

換做往日，趙希一定是待在床上硬抗，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一點痛都能讓她感到煩躁。

「走吧。」趙希掀開被子，撐著坐到了床邊。

李牧赫剛想後退給她把位置讓出來，就見趙希向他伸出了手，「可以扶我一下嗎？」

「……可以。」

-

打針確實有效，趙希第二天就沒有再燒了，就是坐了一晚上，腰有點不太舒服，回來後天都亮了，趙希直接一覺睡到了下午。

李牧赫更是忙前忙後照顧了好久，她在那兒打吊瓶，李牧赫就在一旁陪著，趙希勸了幾次他也沒有走。

兩個人就這麼清醒地坐了一夜。

考完試後沒幾天就是二十六中的畢業典禮，沒了高考這個枷鎖，大家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甚至八點到校的時候還有點不適應。

就是——

「草，畢業了，它開始換操場草坪了。」

「氣死我了，廣播和音響他們也換！」

「無語了，說暑假要重新粉刷各個教室，還要換黑板。」

「我不能接受，他們說學校食堂換公司了，還說比以前的好吃一百倍，啊——」

早上走進學校時的那種自得在知道這些訊息後消失的乾乾淨淨，甚至還生出了一股怨氣。

教室裡到處都是閒聊的聲音，平時玩得好的都聚在一起，各自說著不同的話題，還有幾個在黑板上留下自己簽名的人，寫完後還要呼喚其他人，上去留下的什麼痕跡。

走廊不停的有來回奔跑的人，在各個班級流竄，偶爾還能聽見隔壁班爆發出一陣驚呼，然後就看三班的人沖回來，扒著門分享訊息——

「快來！隔壁有人在表白！」

「哦哦哦哦哦哦誰啊！等等我！」

「我就說他們班怎麼那麼吵！」

熱鬧極了。

李牧赫沒在教室，他進班沒多久後就被其他班的男生叫走了，趙希還是一如既往的趴在桌子上，紀佳穎看了後睨了她一眼，把棒棒糖拿開後才說：「你不行等會兒走的時候把桌子背上。」

趴在桌子上的趙希在聽到這句話後沒忍住，笑了下，她坐直身體，掃了眼班上，「老師怎麼還不來？」

紀佳穎也跟著一起看向門口，「誰知道呢。」

下一秒就見剛剛衝出去看八卦的幾個男生手搭著肩回來了，進門後還放大嗓門，分享他們的見聞，只不過不是隔壁班的，是有關李牧赫的。

「李牧赫都快被其他班女生給淹了，咱們班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啥意思？」

「嗐！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要李牧赫微信，然後就亂了起來，全在那兒要李牧赫的微信，陸永陽他們幾個還在那兒煽風點火，讓她們往李牧赫校服上簽名。」

「在哪兒呢？」

「就樓下操場。」

班上的人聽見了，就想下去看這份熱鬧，還有人趴在外面走廊往下看。

李牧赫確實被一群人圍著，四周全是女生，身上的校服已經被扯走了，在樓上聽不太清他們在說什麼，但一陣一陣的歡呼絕對不僅僅是要個微信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