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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是說劇還是說我?」

「都有。」

金嵐覺得有些費解,但季行硯沒有再給他思考的時間。似乎是覺得寒暄的時間已經超額了,他連房間都懶得進,直接把人按在了沙發上。襯衣紐扣被暴力崩開的時候金嵐有點心疼,那可是他一個月的伙食費呢。

電視裡的軍閥公子在賞花吟詩,電視外的金嵐則氣喘吁吁,死死攥住沙發靠墊,企圖用手上的疼痛緩解感官衝擊。他在心裡咒罵季行硯的體力,整天打飛的滿世界開會的人不該這麼有精神才對。似乎是不滿他拽著靠墊的動作,季行硯抽出睡袍的腰帶把他的手捆了起來。他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水晶碎鑽折射的光點在視野裡融合成一片光暈。恍惚間有手指拂過他的臉頰,帶起一陣涼意,他才發現自己流淚了。季行硯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你哭起來更好看。」

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季行硯覺得他好看,並且不吝誇讚。由於自身條件優越,季行硯的審美標準非常高,對床伴也非常挑剔。如果不是第一次見到金嵐時驚為天人,他耍再多心眼,季行硯也不會遞出那張名片。

折騰到半夜,電視裡改放了深夜新聞,沙發上的兩人才停下來。季行硯解開打了死結的衣帶,重新束好睡袍,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金嵐的一條腿還搭在沙發靠背上,不過隱隱有些抽筋,他就暫時把它擱在那裡。

緩了一會兒,他慢慢站起身來,頓時感覺一陣酸軟。他站在沙發旁糾結了一會兒,季行硯問他在幹什麼。

「沒衣服穿回去。」他指了指那件報廢的開衫。

季行硯順手把自己的襯衣遞給他。他們倆尺碼不同,金嵐穿著有點空空蕩蕩的。但他覺得自己今天賺到了,這兩件衣服的價格何止差了一個零。

「我得回去了,」他對季行硯說,「明早還要拍戲。」

季行硯點了點頭,也沒有挽留他的意思,站起身準備回臥室休息。金嵐想了想,覺得今天的任務還沒完成,就主動叫住了他,問他明天是否還在臨川。

季行硯倒也爽快地告訴他:「明天要去國外。」不過頓了一會兒,又說:「回首都之後再見吧,你知道山水文苑那套房子的密碼。」

金嵐滿意地點頭說好,他的目的達到了。

第3章 真他媽般配啊

微風習習,天氣晴好。金嵐握著質感廉價的玉簫,裝模作樣地放在嘴邊,吹出一支嘔啞嘲哳的曲子。

這場戲是原著小說中的「名場面」,師兄弟二人一個吹簫一個舞劍,加上身後十里桃花漫山宮闕,是書粉心中的白月光。

然而搬到實際生活中,十里桃花是五毛特效,漫山宮闕是畫面摳圖,只剩下兩個主人公是活物不能替代,只好親身上陣。但吹簫的沒有桓伊之技,舞劍的也是臨陣磨槍,跟書裡「珠聯璧合」的氛圍相差甚遠。

金嵐知道小說名為「鳴簫」,就是因為主人公善於管絃,主人公本人的名字也叫「鹿鳴簫」。但他天生樂感缺失,連唱國歌都會跑調,所以只在網上看了個短影片,學會了拿簫的基本姿勢,整體宗旨其實是閉眼亂摸。

葉璋就不同了,作為全組唯一敬業的演員,他專門為這五分鐘的片段苦練了半個月劍舞。不說行雲流水,剪輯潤色一下也有書裡的三分意境。本來導演已經轉告他,只需要他擺幾個動作,剩下的直接上替身,但葉璋堅持自己上。導演鼓著眼睛瞪了他半天,最終拍了拍他的肩,嘆了口氣,說早知道不花僱替身的錢了。

金嵐胡亂按著簫上的孔,眼神跟著草地上舞劍的人。葉璋不算頂級帥哥,只稱得上五官端正。但在他大汗淋漓舞劍的一剎那,金嵐忽然感受到了他的魅力——認真、較勁,永不言棄的魅力。

中場休息的時候,葉璋應邀到金嵐的保姆車上休息,因為他車裡的條件是劇組最好的。自從上次失言風波以來,兩個人熟絡了很多,葉璋對他也沒那麼有敵意了。

「導演剛才都被你鎮住了,」金嵐遞水給他,「好演員總會被人看到的。」

對於這番陳詞濫調的鼓勵,葉璋只是聳了聳肩:「那可不一定。能不能火,最後還是得看天時地利人和。我這八年一直努力,不也沒人看見嗎?十年、二十年,也未必有人看見。努力了一輩子連名字都沒人知道的前輩,也大有人在。」

金嵐沒想到他這麼看得開:「那為什麼?」

「為了一個可能性,」葉璋說,「如果真有一天紅了,別人去考古,會看到我沒有一部戲是敷衍了事的。我可以問心無愧地說,我也許演過爛劇,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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