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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懷俄明聽雨的哪一日,堂前積水漫了腳踝,旁人躲雨都來不及,杜牧之卻腦袋抽風,一時興起地到外面踢水玩兒。
晏淮左只陪著他胡鬧。
杜牧之問,旅行結束了,你會不會想我啊,聲音太小,雨簾隔著,聽不真切,所以杜牧之並沒有得到回答。
兩個人越踢越兇,最後都發了狠,臉上發上卻是泥點子泥漿的,都黏在一起,可那就是晏淮左的回答。
杜牧之轉頭笑著看向晏淮左,而晏淮左也正看著他,晏淮左早就沉浸在他的講述裡了。
「而在最北邊的徐州,卻完全不一樣。還是單看四季,江南性溫,秋冬濕冷。而江北的徐州城卻是隻有兩季,冷熱都是風乾的肅殺。外人一提起歷史上的彭城,徐州城,第一印象大多會是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這話不假,徐州一城多磨難,你看看這裡的山水,都是被刀削斧鑿出來的,這裡的每一處植木生長所的水都是血水。」
晏淮左微微點了點頭,其實他自己也有點感覺,南京的植景精美秀麗,而剛才途徑的老城牆下最不起眼的嶺上野草,草緣生齒,縱然有褲子隔著還是能感覺有些麻癢。
「蘇南是天堂,而蘇北卻是現實的人間。海拔太低,光有歷史上有記載的潮災就有百餘次,海水倒灌,土地鹽鹼,毀了農田。最嚴重的是奪淮入海,都說黃河是中國的母親河,可偏偏在這裡,黃河無數次改道決堤,中游裹挾下來的泥沙又堆在這裡,這位母親奪走了無數人的生命,毀了無數人的家。回頭我就能帶你去看一看黃河古道,雖然現在有些地方早已乾涸。」
「所以如果再像江南那樣多情多愁的,連活都活不下去。」
「何謂九州,泗上為徐州,魯也。齊魯齊魯,雖然在江蘇,可文化卻和山東的孔孟伯約扯不開的,謂之齊魯文化。楚漢相爭之時,西楚霸王項羽建都彭城,設定彭城郡,曹魏移都改為徐。後經魏晉南北,隋唐宋明元清,徐州城一路蹚過歷史的長河走過來。」
白楊烈烈起悲風,滿目黃埃漲太空。野璧山牆彭祖宅,塺(i二聲,意塵土)花糞草項王宮。古今盡付三杯外,豪傑同歸一夢中。更上層樓見城郭,亂鴉古墓夕陽紅。
「寫更上層樓,更上層樓,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亂鴉夕陽紅之下,是欲說還休外只能感嘆的一句天涼好個秋。豪傑同歸一夢中,這就是有別於江南的,徐州的人文。江南是要浪漫到極點,而在這裡,一將功成萬骨枯,後又多少英魂葬淒涼,生死廝殺,為了家國,為了理想,在這裡是要稱王的。」
「而徐州城的區名,泉山,銅山,雲龍,近乎是山川江河用以分割槽,一座山,一條大河就坐了那量尺,丈量著徐州人腳下的土地。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漢族故里,楚地源頭,自古兵家相爭戰亂流離也多少讓民風都帶著豪邁的味兒。千古龍飛地,九朝帝王鄉,好像每個徐州人骨子裡都多少蘊了些孤勇的節氣,英雄主義的浪漫。」
「你是英雄嗎?」晏淮左聽了突然笑著問。
「我傾慕英雄。」杜牧之答,又問起來,「你是哪個族的人。也一直沒問你老家在哪。」
「漢族啊,怎麼了?我老家,在一個小山城。」
「大多都是漢族。」杜牧之點了點頭,是他預想到了的答案。「漢人,漢族,一開始不過是大漢王朝下的中原子民。而漢朝,兩漢文化,便都發源於徐州。古徐州形勝,消磨盡幾英雄。這座城是英雄的城,是唱給英雄的一簾輓歌瞭解這座城市,當然一定要走進這些英雄的故事。」
「這倒讓我想起了喬納森。」時隔一個多月,杜牧之終於又談起故人。「我一直覺得他也是個英雄。」
晏淮左抿了抿嘴,和杜牧之靠在一起放眼望著遠處的青山隱隱。
「兩處的山有什麼不同呢?不過都是自然風光,最多就是不同氣候下形成了不同的景色。但是望山的人卻只剩我們兩個了。」杜牧之似是感慨。
「我們會一直一起看山的。」晏淮左對著山說。
「會的,會的。」杜牧之聽見了只笑,他明白晏淮左從來不會騙他,不只是山,還有這一輩子更多的東西。
「所以你在放眼看看江蘇省,以長江兩河分割三地,永嘉安史之亂,靖康之難的三次大遷移形成的南部吳越,北部齊魯,蘇中南北文化交融的格局,多麼讓人神往。都說江蘇太散,那是因為每個城市都有著他們自己幾千年的驕傲,華夏之地上光是這一土的人文就已經讓別的地方望塵莫及,更不用說整個國家的了。」
四下無人,杜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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