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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女嬰按照慣例被賣給了人,換取了三千塊現金,總算讓這個賠錢貨回了些本。
多年的折騰讓張叔一家都有些絕望了,他們暗地裡罵老天不長眼,憑什麼自家死活生不出男孩。
村中新上任的神婆剛剛解決完蝗災,名聲大噪,所有人都說她比前任那位行腳大夫厲害多了,什麼疑難雜症她都能治。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張叔找到神婆,神婆笑眯眯給了他一劑偏方。
她說陰陽相生,想生男孩就得用同源血脈女孩的骨血做藥引,喝下這樣的藥下次懷胎一定是男孩。然而被強行拘來的魂魄很容易早夭,家宅安定需要一些極陰的東西鎮一鎮。
聽完這番話,張叔把目光對準膝下已有的一對雙胞胎。
這回女人瑟縮了下,畢竟要下手的可是她的兩個親生女兒,血濃於水,總是有些捨不得的。
但如果不這麼做,就無法給男人生兒子,她也沒有臉面繼續在家裡呆下去。
於是一天早晨,她燒了一大鍋白米飯。常年挨餓的兩個小女孩聞著米香直吞口水,因偷吃而捱打的記憶讓她們不敢輕舉妄動。
母親笑著盛了兩大碗端到桌上,招呼女兒們過來吃。在吃飽米飯後,大人從身後拿出一隻木頭盒子,裡面裝著兩支簽,讓兩姐妹一人抽一支。
先抽籤的是姐姐,後抽籤的是妹妹。姐姐抽到的哪支簽乾乾淨淨,妹妹手中的竹籤末端上畫著一個鮮艷的紅點。
當時才只有四五歲的孿生姐妹傻傻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明白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母親卻突然捂住眼睛嚎啕大哭起來,她摟著小女兒乾嚎了一陣,然後抹抹眼淚跑出去喊來丈夫,兩人一起帶走了抽中紅色原點的妹妹。
又過了大約一週左右時間,神婆重新拜訪了張家,此次神婆手中還提著一副包好的草藥。
……
說到這裡若眉點起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煙霧從嘴裡徐徐噴薄而出,陷入長久的沉默。
聽著這血淋林的故事,我心神震顫。雖然在神婆家地下室裡村長講過差不多的情節,此時聽若眉親口複述一遍當年的往事,更是另外一種滋味。
我出言道:「當時你只是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這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你爸媽和神婆,是他們的自私愚昧才害死了你妹妹,你也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
若眉又笑了,笑容裡帶著些許自嘲和無奈,她搖搖頭幽幽開口:「不僅如此,早在神婆第一次來我家時我便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我知道他們會用抽籤的方式選擇出一個犧牲品。
但是為了能活命,前一天晚上我在籤條上做了手腳。只要我先抽,沒問題的那隻竹籤一定會被我抽中,畢竟我和若晴中間總得死一個。」
「你是不是覺得很可怕?當年我才五歲,竟然已經會為了保住自己推出相依為命的妹妹。呵……和我那些所謂的家人一樣,我也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如果你嫌棄也沒關係,我去醫院把孩子打掉就分手吧。」
我沒有再說一些安慰性質的話,直接俯下身吻住若眉的唇,菸草味從她唇間蔓延進我的嘴裡,絲絲縷縷揮之不去。
我們在寒冷的雨夜裡相擁而眠,一起同生共死,上刀山,下火海,所謂情比金堅也不過如此。
我愛若眉,就像愛我自己的生命一樣。
「之後呢,之後被買來的那個女人怎樣了?」
若眉繼續將那個講到一半的故事接著講了下去。
「之後張強出師表,我父母放鬆了對買來女人的看管,有一天全家人出去走親戚,把她一個人鎖在屋子裡。回來時發現這姑娘用床單把自己吊死在了房樑上。」
……
若眉的戶口還在老家,我跟女友去派出所補辦了一份戶籍證明,在誰也沒通知的情況下偷偷領了結婚證。
一個月後我們在當地酒店擺了幾桌酒,請了些關係密切的親戚朋友過來捧場,受邀人員中並沒有女方的父母,對此我爸媽頗有微詞。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我們沒辦法邀請已故之人來出席婚禮,而發生在那座偏遠山村的種種匪夷所思經歷,出於私心我並不想和父母提起。
婚禮前夕我們打電話通知了小何,小何妹妹尚沒著落,人暫時來不了。言簡意賅附送一句「新婚快樂」,並給我倆微信轉帳一千塊聊表心意。
我跟若眉只是普通上班族,對此幫不上什麼忙,只能衷心希望小何早日能與妹妹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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