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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亡了。
獄警嗅到商機,開始倒賣舊報紙。日期是五天前的,聊勝於無。這是東五山瞭解外面的唯一方式。
報紙不便宜,以往常常是幾個人湊錢買一份,大家輪流閱讀。
陳展星非常大方,天天買一份。
今天的頭條版面是一個連環殺人案。
一人說:「哪天兇手被抓,肯定是進東五山。」
「那也要抓得到才行。」錢進記得,他已經見過幾次關於這案子的報導了。
*
近來的大上海,一到下雨天,人心惶惶。市民失蹤的失蹤,死人的死人,巡捕房卻連兇手的高矮肥瘦都不清楚。
五天前,案子上了頭條新聞。
至今,巡捕房接連開了五天的會。
這天早上,張均能剛到巡捕房,被田仲叫住:「開會。」
會議室的牆上貼了一張上海地圖,其中畫了三個叉,旁邊寫了三個字:雨夜案。
登報的這一個案件,已經有三個案發現場,時間都在暴雨夜。第四場暴雨之後,暫時沒有命案,但在那一天,有一個女教師失蹤了。
田仲:「結合前面三起連環命案的分析,失蹤案可能要併案。」當巡捕當久了,他對案情的判斷多少有直覺。他希望這份直覺是荒謬的疑心病。
坐在首席的副巡正在分析案情。
一個巡捕一邊聽,一邊快速寫字,筆尖擦過紙張,「嘶嘶」直響。
聽在張均能耳中,跟下雨似的。他問:「下一場暴雨是什麼時候?」
田仲:「據預測,未來的十天是大晴天。」
對於尚未抓到兇手的案子來說,這是一個好訊息。
案件的線索沒有隨著巡捕房壓力的增多而增多。會議結束的時候,大家的意見和昨天會議結束時一樣。
張均能和田仲留在會議室,他們倆的手頭上還有另一個案子。
十天前,一個流浪漢在一處荒野發現一具屍體。死者面目全非,泥沙混著腐肉,黑黃如土。唯一跳脫的顏色,是死者穿在身上的大紅大紫旗袍。
法醫判斷,這人的死亡時間是一個多月前。
當巡捕把屍體搬開,底下露出來一張泛黃的紙。紙上字跡早已模糊,有個錢姓人名,後面是一串汙漬斑斑的數字。
巡捕花了幾天時間,復原了那些數字。
田仲猜測,這是電話號碼。他撥了電話過去,果然有人接。
對方是一個掮客。聽到巡捕查案,他說:「我們公司的人都用這個號碼。長官要找哪位?」
田仲:「一個姓錢的人。」
掮客:「錢?我們這裡沒有姓錢的人。」
田仲:「之前是否有離職的?」
掮客查詢了公司員工檔案,發現一個錢姓人員。
田仲:「這個人叫錢進。九月犯了事,正在坐大牢。」
張均能:「犯的什麼事?」
「把一個師長的侄子打成殘廢。」田仲從衣袋裡夾出一張紙,「我昨天忙了一整天,今天輪到你去跑了。」
「錢進在什麼監獄?」張均能正要去接。
田仲把紙條塞到張均能的上衣口袋:「你猜。」
張均能拿出紙張,這是他的目的地——東五監獄。
第3章
彭長官,您慢走。
今天去東五山的人,還有彭安。
他和張均能出發的時間不一樣。一個車速快,一個車速慢,恰巧地,兩人都到達了大門外。
巨大的黑門鐵條交錯,鑲嵌了大大小小的鐵釘,監獄的標識簡單明瞭。
張均能和彭安幾乎是同時下車。兩人沒有主動打招呼,除了陸姩的事,他們的交集為零。
大門發出刺耳的金屬轟轟響。
彭安和張均能各自出示證件,進去之後,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秋風裹著刀子,彭安不得不拉高了衣領。走幾步,他回了頭。
張巡捕果然不是來見女人的。
這正是彭安欣賞的,公事公辦的巡捕。
*
東五山的獄警男多女少,女子區招了一個管監婆子。
彭安到女子區的門外時,正好管監婆子開門要出。
她大約五十多歲,頭髮半灰半白,皺紋向下延伸,像銳利的線。聽到彭安的來意,她抬起細得跟針一樣的眉毛:「今兒個不湊巧,獄警老爺們中午有慶祝,喝了幾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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