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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出什麼:「你說要把東西還給鷹記,要如何還?」

「雲門給日本商社安排了英國海運公司的船,通知鷹記從中攔截。」

這話和馬騮說的對上了:「鷹記的人去了嗎?」

「嗯。」

「可報上說被捕的人是?」

「那是另一方人馬。我猜,這就是陸小姐的立場?」彭安頓一下,「陸小姐,幾人雖被扣上革命分子的帽子,但按照香港法律,可以保釋。」

陸姩問:「你是什麼立場?」

彭安淡淡地說:「我一直是陸小姐這條船上的人。」

她扯起嘴角:「陳力皓倒賣物資給日本人,證據確鑿。他是一個狗漢奸。」

「雲門是龐大的組織,人多,心異,未必萬眾齊心。」彭安說,「陳力皓代表不了雲門。」

陸姩琢磨他的話:「他們真的能被保釋出來?」

「金律師能安排。」

陸姩開門見山了:「彭安,你和仇博裕說,你與日本人做生意,我當時就恨不得殺了你。」

「我不知道陸小姐聽到了那句話,難怪對我又冷又熱的。」有的時候福禍相依,至少彭安不覺得,他和陸姩的這些日子是壞事。

陸姩冷笑:「念在你我相識一場,我想著在你臨死前,給你一個還算美好的回憶。」

「陸小姐有心了,那是有生以來最美好的回憶。」

她話鋒一轉:「可是,東西絕對不能給鷹記。」

「說起鷹記,我有一個懷疑。」彭安也挑明的了話,「仇博裕可能是抗日分子。」

「他?」陸姩眉心一蹙,「他是□□老大,無惡不作。」

「陸小姐,還是那句話,□□組織並非上下一心。而且,鷹記肯定得不到這批軍火。」

「說來聽聽。」

「日本商社要求走英國海運公司的船,我們反而不願意。於是,我們放訊息出去,讓鷹記去打草驚蛇。沒想到,來的人不止鷹記,還有日本人忌諱的地下黨。說起來,陸小姐有為我們出一份力。如今,日本商社放棄了海運。」彭安眸光銳利,「相比之下,陸運可埋伏的機會更多。」

陸姩又問:「你為什麼轉移大量資產到香港?」

「上海淪陷了,日軍到處搜刮財務。我的錢留在上海,免不了被日寇打擾,不如轉移到香港,從這裡準備物資,以更隱秘的方式運往前線。」

他購買的大量衣食用品是物資?「你為什麼瞞著我?」

「陸小姐又何嘗不是瞞著我?在茶樓的那一天,我發現八風堂的人正在搜尋什麼人,回去的時候,我的西裝外套就不見了。我問了陸小姐,你沒有回答。既然陸小姐有意隱瞞,我追問也問不到結果。我不知陸小姐接觸的是什麼人,是否可信。關於軍火的計劃,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

陸姩似乎信了他:「你還有沒有其他瞞著我的事?」

「還有。」

陸姩挑起眉。

「我們半夜跳窗的那一天,夜襲鷹記的人不是八風堂。是雲門的人打著八風堂的口號,放了火。否則為什麼他們給我留下一輛下山的車?」

所以陳展星能預料得出,彭安和陸姩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到。

「詭計多端。」陸姩收起了槍。

彭安這才正了脖子,揉了揉被磕疼的額頭:「你們那邊的人暴露了,已經轉移。但是他們做事不大謹慎,誤以為柳枝是你,把新的聯絡點傳給了柳枝。」

陸姩警覺:「柳枝有沒有說出去?」

「沒有。」

「你確定她信得過?」如今這樣的局勢,陸姩不得不懷疑每一個人。

「除非她不要命。」

「你會殺了她?」

「我只是恐嚇,柳枝這個人膽子不大。」當初柳枝喝下的「毒藥」,只是一杯普通的茶。她自以為瞭解他殘忍冷血的性子,把他的話當真了。

哪有什麼一月一給的解藥。

陸姩:「被抓了幾個人?」

「三個。陸小姐別擔心,他們沒有生命危險。」

「你們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日本人會安排日軍護送軍火到廣州。陳展星已經在部署了。這一批軍火絕對到不了日軍軍營。」

「陳展星是抗日的立場?」這讓她驚訝了。

「陳大當家向來是肅清日寇的信念者。」

「沒聽說過。」

「陳大當家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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