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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實上，她是真的被刺痛了，只是這些天發生的事太多，讓她的反射弧變長。

相其言心裡，於智昂和雲杉杉確實般配，他們都是那種坦誠、理智、又講求條理的人，也因此，他們的結合更說明瞭她的糟糕，她那樣的情緒化，又那樣的矯情，遇到事從不肯第一時間講出，以為自己能忍下能消化得了，結果卻是突然爆發，把另一半也一同拉到壞情緒的漩渦裡……

「你還好吧？」趙西南時不時地便去看相其言一眼，發現她眉頭總是緊蹙，終於問。

「就……」相其言：「我媽媽住院了，所以從昨晚忙到今早。」

「嗯，徐寧給我說了，檢查出來具體原因了嗎？我在華西醫院有認識的醫生，如果需要幫忙給我說一聲。」

趙西南說完，似變魔法一般忽然掏出了一罐彩虹糖遞給了相其言，相其言緊揪了多時的心瞬時得到寬解，「你真的……我又不是小朋友。」

她嘴上這麼說著，還是開啟了包裝，摸了一顆塞進嘴裡。

趙西南見她表情終於好些，微微鬆了空氣，也不再多言。

這下則換相其言頻頻去看趙西南了，她其實很感激，他沒有因為她的『無故失蹤』而懊惱，也沒有就她母親入院的事往下深問，那她又該把自己的煩惱憂愁主動道出嗎？關於家庭內部的，以及他們之間的。

趙西南對她的吸引力實在是巨大，可以讓她一時衝動放下所有顧慮決定和他一起，但那夢幻的吸引力卻不足以解決現實裡的難題——天富的專案之後，是離開，是留下，相其言還是未能下定決心。

不出半日，擺在相其言面前的選擇題難度又有升級。

也是至此，相其言更深刻的學習到了一個人生哲理，生活給的難題中最要數選擇題難度最高，要麼讓你沒得選，要麼讓你無從選，又或是讓你怎麼選都是錯。

原本汪振學通知方知遇是週二到達成都，不想這個週一她剛在辦公室裡坐穩，汪振學便打來內線電話通知她說，中午方知遇就會來公司，並且點出下午要聽關於天富專案的進展情況。

這其實不是什麼難事，天富的競標設計方案已基本定稿，近一週只在做一些最佳化精進，相其言一直跟進著，對方案亦很熟悉。只是她覺得，這個專案既是和大融的合作專案，設計方案又由那邊的設計師主導，最好是叫趙西南來主講，順便也可以展望下兩家公司的未來合作。相其言以為，大融雖然業務單一，卻能幫助 we 在城市更新方面做到更精尖，但汪振學卻強調這是內部會議，外部人員不方便參與。

「而且這也是你向上表現的一個好機會。」

汪振學又說，相其言無從辯駁，只得應下來，然後趁著準備講稿的間隙給趙西南發資訊說了這件事。

趙西南倒是無所謂，表示這方案他們內部也單獨碰過多次，並無大礙，但相其言其實還有別的顧慮，她不知道方知遇會否公證的對待這份方案，而若她又提出什麼新的要求來，她又該如何平衡這其中的關係。

當真頭疼！相其言十分鐘便幹完了一杯美式，卻仍是無精打採，而趁著去茶水間再續一杯的間隙，她又給相志軍打去了電話，想詢問母親今天的檢查情況。

相志軍正忙著排隊，表示人很多，做完醫生開的檢查大概都得等下午了，檢查結果估計要明後天才能出來了。

他沒說幾句就匆忙地掛了電話，相其言慢半拍地聽著聽筒裡的嘟聲，想起趙西南上午說在醫院有認識醫生的話，忽然想是否要請他幫忙，但一想到徐孟夏那問東問西的個性，她又遲疑了。

算了，還是別先把所有的人和事都混在一起，免得又生出什麼意外，猶豫再三後，相其言還是把手機收進了口袋裡。

下午一晃而至，相其言提前帶著林慄、何大志、陳若愚在會議室備好了 ppt，只等汪振學跟方知遇的到來。

汪振學中午是單獨一人和方知遇吃的飯，想要討好這位事業部副總經理的心非常明顯，而等他們出現時，汪振學的面色可堪稱是紅光滿面，想來大概馬屁拍的很到位。

「哼。」林慄一向看不慣這位上司，面上裝得恭敬，但側過臉還是沒忍住發出了輕蔑的一聲鼻息。

相其言則是止不住的緊張，手指尖在手心不斷抓撓著，一會兒後悔自己沒趁中午回家換一身更 ol 的衣服來，一會兒又忍不住去想她和韓廣林那所謂的『軼事』傳播範圍究竟有多廣。

忐忑間，相其言假裝鎮定的望向方知遇，結果，立馬有了一種被壓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