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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舊,如何敘?她在他那兒的過去全是謊。談情,更是罷了,人到中年,最無用的便是愛情了。另外,最叫區歌煩惱的還是,還是她在嚴亮那裡已經欠下了人情。

在錯的站點搭上錯的車,區歌因此折騰了近兩個小時才返回家中,雖然疲憊,但她還是不忘去檢查區呈琛的作業。

說來也可笑,自從進入初中後,她便已不太能看得懂區呈琛作業本上的習題了,可只要看著作業本被工工整整的填滿,她便覺得舒心,覺得區呈琛的未來一定是充滿光明的,不會如她一般,空洞且亂七八糟。

這話她從未跟區呈琛說過,區呈琛有時看著區歌如此專注的模樣,也很不能理解,甚至他腦袋裡有時會湧現出頗為惡毒的念頭,想母親明明連基礎的英語單詞都記得費勁兒,為何還要這般裝模作樣,但這念頭一般都是一閃而過,因為他知道,母親的不易,以及她對自己的好。

不過今晚,當檯燈下區歌看作業時那對眉又時而緊蹙時而舒展時,區呈琛又突然沒忍住有了諸如此的念頭,而這一次,這念頭並沒有一閃而過,反倒如南方漫長陰雨天盤踞在天空的雲,遲遲不能散去,他開始忍不住地埋怨起母親來,想她為什麼一定要把如此沉重的負擔壓在自己也壓在他的身上,明明他們可以相處的很輕鬆,就如同他和周海一樣,他們對彼此都沒有期待,他不會要求周海做一個稱職的父親,周海也不會讓他做個好學生。

有時,冷漠一點的親子關係才反而健康吧?區呈琛想著就要到來的期末考以及母親的要求,心底突然很沉重。

桌旁,區歌看完了每一科的作業,只覺被治癒。

「好啦,你也早點洗漱睡吧,臨近考試,休息好也很重要。」她說著,就要起身,卻瞄見書桌最角落裡擺放著個新的樂高。

「這是?」

「哦,徐寧讓我幫她拼的。」

區呈琛撒了謊,不敢說這是周海買給他的,更不敢說他們近期見面頻繁,區歌則並無懷疑,畢竟這事不少發生。

「真是的,每次拼不來還要買!」她忍不住抱怨,同時又囑咐,「你偶爾也要說說徐寧,讓她花錢不要再這麼兇了,畢竟不比從前了。」

「哦。」區呈琛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心底的反叛在進一步加劇,他忍不住厭惡的想,怎麼?除了我,你還要管別人嗎?

第62章 但反問,向來是最無用的反駁,堪比雙重肯定的確認

趙東方傳來的好訊息叫趙西南也進入了『備考模式』。

每天下班,他都一頭扎進健身房鍛鍊,並尤其注重兩條臂膀的塑形。

上班時,他則時不時地找機會去 we 主動讓相其言『監工』。

相其言原本很高興,畢竟趙西南落在設計稿上的每一筆都有可能助她『飛黃騰達』,早日從成都調離。

可接連幾天後,她看著每日西裝革履端著馥芮白向她款款走來,並隨後將咖啡禮貌地給她的趙西南,審美疲勞遠超過了開心。

她忍不住想,這位兄臺該不是撞邪了吧,不然為何變得如此之扭捏?

又或者,相其言回想著剛認識時也這麼端著的趙西南,又覺得他大概是失憶了,忘記了他在她面前,早已沒什麼形象可言。

但偏偏當事人並不自知,反而沉浸在自我魅力的發散中。

「你的馥芮白。」趙西南輕車熟路的走進了相其言的辦公室,並將咖啡輕放在她的桌上,說罷,他還不忘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笑。

又來!相其言扶額,把咖啡往一旁推了推,說:「不好意思,最近我改喝美式了。」

「啊?」

「因為太膩了。」相其言一語雙關的說,然後索性攤開來問:「趙西南,你最近是憋著什麼壞嗎?為什麼天天對我無事獻殷勤,不是買咖啡就是噓寒問暖的。」

「你管這兒叫憋著壞?」趙西南萬萬沒想到他的一番良苦用心被如此誤會,一秒間就破功,不過又一秒後,有種不正確的理智又把他拉住了,他清了清嗓子,裝作雲淡風輕的模樣說:「你想多了,我就是覺得最近大家工作都比較累,所以想儘量做的周全些。」

「鬼扯火。」相其言才不信,又說:「我把話說在前頭啊,如果你還繼續這樣,雅安我就不去了,太彆扭了。」

「你……」趙西南很想說你愛去不去,但摸摸發酸的臂膀,又實在沒底氣講出,為了這次旅行,他已經付出太多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不開竅呢?趙西南懊惱。

這男人究竟在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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