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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牽著的手不動了，她回過頭去看他。

在一片白茫茫中他極為亮眼，一身藍白色校服，純藍色圍巾遮住稜角分明的下顎線，薄薄的嘴唇微抿，隱約有上揚的弧度，高挺的鼻樑被凍的微紅，雪花落在他過眉的劉海上，又很快化作一灘水。

他撥出的氣體化作一團溫熱的霧氣，融化了爭分奪秒往他臉上飛的一瓣瓣雪花。

明明白雪茫茫，可陳芸卻像是看到了萬物復甦。

少年青春陽光的模樣驚艷了她，也驚艷了茫茫歲月。

一陣凜冽的冷風吹來，張奶奶家門前的梧桐樹上最後一片枯葉落下，他在看雪，她在看他。

「又下雪了啊。」他笑得燦爛，復又看向她，「我們認識有十二年了。」

「是啊」，陳芸踮起腳幫他把圍巾往上拉，遮住了他凍的通紅的臉頰：「回家吧，一會兒該感冒了。」

她含笑看他，紅圍巾遮住大半張臉，襯得她臉更小更白，睫毛彎彎，上面盛上一片雪花，又很快化掉。

他拉著她微涼的小手，大手緊緊包裹小手：「嗯。」

回到家，兩人放下書包，換上便裝圍上情侶圍巾，拿上手機就去了一中。

一中離家不遠，坐車有十五分鐘左右就到了，路有些滑，肖白牽著她。

今天高中生都放假了，所以人有些多，一中門口貼著的兩張考場分佈圖前面人頭攢動，給堵的嚴嚴實實。

陳芸見狀，就挺著小身板往前使勁擠：「肖白，快推我一把，我擠進去看圖。」

幾個被擠到的男生粗話都在嘴邊了，他媽的誰敢擠老子！看老子不擠死你！

結果看到這麼漂亮的妹子，瞬間紅了臉，還主動往旁邊讓了讓：

「同學，你也在一中考啊？」

「是啊。」陳芸紅著小臉，邊擠邊答。

「我幫忙推你一把吧。」剛剛還討厭別人擠到他的人瞬間選擇助紂為虐。

「好啊，謝謝你啊。」陳芸終於正眼看他一眼。

真是一個好人吶！

同樣推著陳芸的肖白一看旁邊那人的爪子就要往陳芸身上搭，一瞬間就不樂意了，想都沒想就使了力氣把好不容易擠到中間的她一把拽回來。

陳芸前一秒還在「圈內」，後一秒就到了「圈外」，兩秒以後才反應過來，後拍肖白的胳膊：「幹嘛呀，好不容易擠到那了。」

「嗯。」

？？？

嗯是什麼意思？

肖白挑釁的看了眼剛剛要推陳芸那男孩：「我個高。」

陳芸還是一臉懵逼，所以呢？

「然後呢？」

他終於捨得看她一眼，然後從兜裡拿出手機對準分佈圖拍了一張，然後再放大。

「可以了。」

「……」

有這方法你不早說？

「我剛剛在那擠了半天哎，你怎麼不早拍。」

也是剛剛才想起拍照方法的肖白：「……」

他眼神飄忽：「你太笨了，只有傻子才在那擠。」

陳芸無語：那你剛剛還推我？

肖白的聲音不算小，前面一群人聞言轉過頭來看他，眼神幽怨。

我感覺你在內涵我們……

「走吧走吧。」陳芸扶額，拉著肖白的衛衣帶子走出「圈」。

再呆下去你就可能被那群人打死了。

現在也才下午三點，離晚飯時間還很早，陳芸還暫且不想回家。

「咱們現在去哪啊？」

「不知道。」

陳芸用勁捏了捏肖白的手：「啥也不知道，要你何用！」

又被嫌棄的肖白：「……」

前面有一家遊戲廳，陳芸想著男生應該都喜歡這玩意兒，就拉著肖白進了店。

「姐姐，你們這有什麼好玩的遊戲嗎，適合男生的。」

陳芸甜甜的聲音響起，打擾了正在打遊戲的小姐姐。

工作人員不耐煩的抬起眼簾。

臥槽！好帥的小夥子。

男高中生！永遠滴神！

好幾個前臺小姐姐也用驚艷的目光打量著肖白，那個剛剛還不耐煩的工作人員服務瞬間周到，聲音都比平常甜美了好多。

「帥哥，有什麼需要嗎？」

陳芸皺眉：？？？

你那麼大的眼睛是瞎的嗎？

看不到他旁邊還有個大美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