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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彌捫心自問在求什麼, 那答案她自己都不敢認。
她要沈弗崢愛她。
彷彿一個人早就吃飽了,各色甜點端來面前, 都是可嘗可不嘗的, 某一道或憑幾分特色, 脫穎而出, 叫他肯動叉了,這甜點忽然跳出來說,我雖然瞧著像甜點,但我要當一盤菜!
多荒謬。
有志向沒錯,但非要人家忽略客觀事實,也沒道理。
買賣談不攏是常事。
談攏的……要搬出宿舍了。
晚上鍾彌從練功房回來,何曼琪已經把東西收得七七八八,現在流行說「斷舍離」,何曼琪也曾經把選擇困難症掛在嘴邊,一件物品,是留是去,彷彿天大的難題。
可你瞧瞧,人如果提上了戴妃包,那堆也曾趕著電商平臺節日打折才捨得下單購入「小眾原創 」「平替輕奢」打發進垃圾袋裡根本不是難事。
棄如敝履,不僅是成語,也是一種能力。
但奇哉,這世界風水輪流轉,亂丟東西的人,也會有被人亂丟的一天。
大概是約了人來搬東西,何曼琪完全沒有著急的樣子,翹著腿,坐在宿舍椅子上玩手機,見鍾彌回來,跟領到主線任務似的神情一凜。
「瀰瀰回來啦。」
鍾彌放下運動包,淡淡應了一聲。
何曼琪起身,走過來,鍾彌禮貌伸手擋了一下,格出彼此間的距離,抽一張濕巾擦著臉說:「我淌汗了,味道不太好聞。」
何曼琪知道這是生分了。
雖然之前她跟鍾彌關係也好不到哪裡去,可那會兒看著鍾彌不冷不淡的樣子,她無所謂,想著反正鍾彌高冷嘛,跟誰都關係一般。
現在大概是自己心虛,總覺得鍾彌是刻意疏遠她。
房子就是這兩天找的,她要搬出去了,彭東新摟著她,說那晚上給她開個喬遷趴,想在哪家夜場隨她定。
「把你想喊的姐姐妹妹都喊上,玩兒嘛,就是要熱鬧要開心,別忘了你宿舍的那位。」
當時她渾身彆扭,又不得不擠出笑:「瀰瀰她好像不怎麼喜歡來這種地方玩。」
彭東新冷淡又曖昧地往她臉上輕輕吹煙,捏了一把她的腰,吃痛之際,旁邊有常跟彭東新搭夥一塊玩兒的男人哈哈大笑說:「她不喜歡來這種地方玩?娜娜,看來你跟鍾彌關係真不怎麼樣啊,就今年上半年,幾月份來著,就在這地兒,鍾彌生吹了一瓶人頭馬,咱們彭少才放人的,她挺喜歡玩的,跳舞還特好看,對吧?」他問周邊人要了一聲認同,隨即下了結論。
「她現在是不敢隨便出來玩了!慫了!哈哈哈。」
那些男的女的都在笑。
何曼琪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好像把一個姑娘逼得束手束腳是件多了不起的事一樣,他剛剛喊她娜娜,她都沒有笑,誰是娜娜啊?
彭東新拍拍她走神的臉:「乖乖,懂了嗎?」
她生硬地點點頭:「嗯,我會通知瀰瀰的。」
「好好通知,知道嗎?」
此刻,她站在鍾彌面前,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身邊杵著一個大活人,實在擋手擋腳,天氣陰濕,毛巾晾不幹,鍾彌從櫃子裡新拿了一條乾淨毛巾準備洗澡,側過身,與何曼琪正面對上:「怎麼了?有事?」
說著從她身邊走過。
何曼琪跟著轉身:「就是……我不是要搬出去了嗎?你之後又要回老家,咱們以後估計見面的機會也不太多了,晚上有個趴,瀰瀰,你要不要過來一起玩?」
「都有誰啊?」
鍾彌應得自然,彷彿還拿她當一個值得送別得同宿同學。
何曼琪喉嚨一滾:「……彭,彭東新……」
鍾彌停在衛生間門口,裡頭的暖燈把人的身影照得彷彿立於濃鬱黃昏之中,暖光融融,鍾彌卻覺得後背冷了一下。
鍾彌轉過身來,在何曼琪臉上看到明晃晃的尷尬和心虛。
「瀰瀰……對不起,你還是別去了吧。」
對人的期待一再放低會有什麼後果?
得到一絲心軟,居然都想下意識感謝。
「曼琪,只要你堅定,你覺得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管別人怎麼說,對你而言其實都是無關緊要的。」
說完,鍾彌進浴室,關上了門,何曼琪怔在原地,倒不是為自己,而是想到曾經的自己。
那時候她們大二,靳月的經紀人來校幫她辦休學手續,順帶清空了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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