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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裡給京市扣大分,除了一個人,我喜歡的樣子,你是一點沒有!

我早晚要走,早晚!

還剩一個月到春節,這個時間點,就算鍾彌想清楚如何安排未來,年關將至,也不太好找工作了。

但她還是試著在招聘網站上投了幾份簡歷。

要不怎麼說偌大京市,人才濟濟,臥虎藏龍呢,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牛人,沒戶口沒房子,想憑大學拿的幾個獎就當香餑餑,一路暢通無阻,在州市或許還有可行性,在京市,就成了天方夜譚。

那些專業資深的舞蹈培訓機構,要麼給藝考生集訓,要麼是教小朋友的興趣班,在要求技巧身韻之前,hr先考慮的是穩定。

鍾彌也實話跟人說。

本來也是,她漸漸已經沒有了要在這裡紮根的念頭,水土不服,可能大二那會兒還做過夢。

看到前輩舞臺上的光鮮,也曾想過一定要努力站在聚光燈下大放異彩。

她的頹喪,有一部分是受彭東新那件事的影響,還有一部分,是那位她曾經欣賞的前輩私生活被媒體曝光,也不是多不堪,可也算是一盆涼水澆下來,蓋滅她所剩不多的美好濾鏡和年少心熱。

沒有人能真當一塵不染的仙女。

前輩不能。

她也不會是例外。

把自己拔得太高的下場是拖著空殼子越活越累,她想明白,也就回州市了。

說到底,她既無宏圖大志,也缺拼勁狠心,物傷其類的敏感心思倒是有好幾籮筐。

沒有誰能做她的方向,靳月不是,前輩也不是,於是失了方向,她就成了一隻刺蝟,裝作刀槍不入地縮成一團,誰敢亂碰她,她就扎誰。

她對什麼路是好的,什麼路是壞的,已經失去判斷。

只記著外公從小教她的,萬事再難,不過情願二字,這一份高興,你是想給自己,還是想給別人,只要你情願,咱們就不論對錯。

之後兩天都有面試,鍾彌抱著瞭解情況的態度去見了hr,人家問她怎麼這麼遲才出來找工作,又看了看鐘彌打扮得不像缺錢的樣子,自動省去後話。

明明有各種理由,可一想到彭東新,鍾彌立馬生理性反感,更不願給被他耽誤的時間編什麼好聽的理由,可真實情況也難以啟齒。

緘言片晌,hr大概有所察覺,沒讓氣氛進一步尷尬,又簡單問了一些其他問題。

隔天,老林將那輛頗顯眼氣派的黑色邁巴赫停在小區門口,見鍾彌不是從小區裡出來,而從樓下一家咖啡店推門而出,一手提包,一手拿著一本暗紅封皮的厚書。

上了車,沈弗崢問:「在學什麼?」

暖氣充足,鍾彌脫了外套,露一件裡面的小翻領兔毛裙,再拿起書,晃到他眼前:「小說!誰要學習啊,最討厭學習了。」

孩子氣的抱怨語調聽起來毛絨絨的,小表情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沈弗崢看清書名:「喜歡日本文學?」

鍾彌露出些許個人主義的嫌棄,搖搖頭說:「不太,甚至我之前一直有點偏見,我媽兩次去日本問我要不要一起,我都沒去,世界上的櫻花又不是隻在一個小島上。」

「喜歡櫻花?」

鍾彌點點頭,又把話拉回書上:「這幾天,我下午都在樓下那家咖啡店消磨時間,今天翻到這本書,覺得很有意思,我沒讀完,所以就去問店主能不能把這本書賣給我。」

說完將書放在一旁,鍾彌一轉過頭來,沈弗崢的手就覆來她臉頰上,溫熱指腹輕輕撫著她眼角薄雪一樣的面板,熨帖得像在融化什麼。

鍾彌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出聲的樣子。

「別讀太多這種書。」

她不明白:「怎麼了?」

「容易不開心。」

他還真說對了。

鍾彌之所以對這本書感興趣,就是因為無意翻到了一句,忽然讓她不開心的話。

「令人類感到絕望的不僅僅是必須承認愛有侷限,而是即使心碎一萬遍,失望一萬遍,對人類之愛這件事竟然還抱有希望。」[1]

她繼續翻閱,試圖去書中找這種不開心的解答。

她還沒有翻到,沈弗崢就打電話給她說要帶她去吃飯,心思一瞬間如久壓水底的泡沫板,失重地浮起來,再沒法兒沉浸下去。

他是不開心的原因,也是鍾彌還沒翻到的那個解答。

鍾彌不願意承認自己最近不開心,只說還好:「我只是最近比較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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