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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懷裡這個人是真實的。顧從周摸著她許久，終於開口問她：「我抱你去洗洗？」

梁穗渾渾噩噩地窩在顧從周身側點頭，顧從周去浴室放了水，試好水溫才回來抱她。她頭髮披散在肩膀兩側，人倚在浴缸裡，半個身子埋進水中，她個子不算太高，就這樣安靜的時候，有種靜謐的美。

說話的時候，顧從周搖搖頭，還是別在這會兒氣自己，大煞風景了。

她實在是美麗得誘人，他正經幫她洗完澡，已準備往房間裡去，卻還是沒能忍住，將她重新放回浴缸，又回臥室拿了塊花花綠綠的東西出來。

梁穗趴在浴缸邊上，一隻手臂垂在外面，她睡眼惺忪歪著頭同顧從周說話：「你幹什麼啊，還不抱我。」

顧從周雙手拆著包裝袋，聽到她這有氣無力，明明是命令式的話偏偏被她說成了撒嬌的口吻，他手一抖，險些沒拿穩手上的東西。

梁穗對此渾然不覺，等過了許久，她又重新泡了遍澡，泡得手上面板都發皺，她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剛沾床便沉沉睡去。

梁穗這一覺睡了很久，她週一上午去醫院配的安眠藥完全沒派上用場，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她穿了顧從周的襯衫光腳下床，出來臥室才發現顧從周人還在家裡。他人就坐在離臥室不遠的地開視訊會議，聽到身後動靜，他扭了下頭，又對會議那端說了幾句：「今天就到這裡，有其他事情再聯絡我。」

「我衣服呢？」梁穗等他合上電腦才開口。

「洗過烘乾，我熨燙好擱在床頭，你沒看到？」

梁穗搖搖頭，顧從周看看她又說：「你先去洗臉，我煮了粥和豆漿，你吃點墊墊肚子，午飯我們稍微晚點吃。」

她卻轉身往臥室裡走，不一會兒穿了自己的衣服出來，簡單收拾一番就到玄關處準備穿鞋。顧從周攔住她：「要不吃點東西再走？」

「不了，你忙你的，我有點事，回頭我再自己吃點。」梁穗低頭整理鞋帶子。

這話顧從週一聽就知道是藉口，他甚至不清楚梁穗是不是後悔了，他單手撐在玄關旁的櫃子上：「梁穗？」

「嗯？」

「你是不是，昨晚……哪裡不太滿意？」他換了說辭，通常情況下，他如果直接問她「是否後悔」這種帶有暗示傾向的詞，很容易弄巧成拙，收到糟糕的反饋。

梁穗原先想點頭，低頭思索兩秒還是搖頭，她說：「沒有，挺好的，我先回去了……那什麼，你爸的生日宴下週是吧，你把地址和時間發我，到時候我直接過去。」

她絲毫沒有現在多了個男朋友的自覺。

梁穗從他家離開後，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聯絡過顧從周，顧從周倒是去了她家裡兩趟。他試圖暗示她在男女交往的方面，女方或者不該一直處於被動的方面，現在兩人的情況就是，他一旦不主動，她便跟失聯了一樣。

這天顧從周終於忍不住，在晚上吃飯的時候厚著臉皮說要搬到梁穗這裡來住。

她咬著筷子，不可思議地看他：「你沒搞錯吧，那麼大的房子不住，偏要到我這裡來擠？」

「要不你搬我那兒？」

「不去，我自己一個人住習慣了。」她拒絕得乾脆。

顧從周從沒談過戀愛，卻也開始覺得自己這個戀愛談得異常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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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穗去老年大學之前特意帶了身替換的衣服，畢竟晚上顧從周爸爸那邊過生日請客吃飯，她穿著身舞蹈服過去總歸不太好。原本她說要準備禮物，但是顧從周說自己已經準備好，她便沒有再管。

臨下課還有幾分鐘的時候，梁穗讓班上學員自由練習，她自己低頭整理著課件，忽然教室的角落裡傳來一陣騷動，幾個學員圍在那裡，七嘴八舌說著什麼。還沒等梁穗反應過來，那邊徐萬芳已經抱著她的寶貝狗衝到梁穗跟前：「小梁老師，我家毛毛不知道怎麼了，剛才開始就吐，這會兒都吐的黃色……」

梁穗看著她胸前一大坨汙漬，狗嘴角的黃綠色不明物體將狗毛都染髒了，她嫌棄地後退半步，說：「那你趕緊送醫院。」

沒想到徐萬芳一把抓住了她胳膊：「小梁老師，麻煩你開車送我去醫院吧，這會兒再去打車只能瞎耽誤功夫。要是毛毛有點事，我可也不想活了。」

她壓根不想管這個閒事，她是來上課，不是來做慈善給大家跑腿的。何況她發現這人年紀大了，不知道是不是表演慾望就變得極其高漲，說句話跟唱戲似的。但她還是架不住面前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原本保養得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