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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事做挺好，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平時有空來我公司熟悉業務？反正你那邊一週只去兩次。」梁國平笑問了她句。

梁穗沒回他的話，她赤腳下床，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冰水，仰頭喝下大半杯反問梁國平：「那個湯阿姨，現在還在你公司掃地嗎？」

梁國平神色微變，原本睡在一旁的湯秀梅被吵醒，她正要開口說話，卻見梁國平示意她不要說話，人已經拿著手機下床去了。

「不在，怎麼了？」

「沒事兒，我就隨口問問。也是，她現在這個身份再繼續掃地也不合適。」梁穗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那好，你們也早點休息。」

梁穗聽著這個「們」字只覺眼皮子直跳，沒說兩句便結束通話電話。

那邊梁國平剛回到房裡，湯秀梅人還醒著，她穿了身和梁國平同系列的刺繡睡衣，輕聲問他：「誰打來的電話？」

「我姑娘。」梁國平說，「吵醒你了，睡吧。」

湯秀梅卻欲言又止地看向他，不太確定地問：「你說她要是知道我搬進來住，會不會不太高興啊？」

梁國平遲疑了下搖頭：「應該不會，上次她看到你在家裡也沒有說什麼，別亂想了。」

「就是我們這……」湯秀梅嘆了口氣。

梁國平知道她擔心什麼，無非兩人年紀加起來一百歲都不止，現在連個結婚證都沒領，傳出去怕人笑話。

他也覺得這事做得聽不地道，挺對不起湯秀梅，他思索了片刻說：「要不然……」

「不然什麼？」

梁國平擺擺手：「你讓我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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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缺愛

星期六中午剛吃完飯沒多久，顧從周過來接梁穗，梁穗開門看到他還有些吃驚，好奇問他怎麼來這麼早，他說：「我答應了伯父去跟他下會兒棋。」

「你倒是孝順。」梁穗忍不住嘀咕，說完才發現這話有些不妥。

他沒聽清楚，反問了句：「什麼？」

「沒什麼。」梁穗哪可能再重複一遍，連忙跑回屋裡簡單換了衣服，頭髮隨便紮成馬尾在身後，拎著包準備出門，「走吧。」

她在樓下沒看到顧從周的車，就隨口問他：「你今天沒開車？那等我一會兒，我去樓上拿車鑰匙。」

顧從周卻攔住她，指著離他們不遠的黑色車說：「開車了。」

梁穗心覺詫異，又很快釋然，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他們機構一次診療費用就八百塊，作為老闆不至於連輛好點的車都賣不起。她側身看他笑著說：「顧老闆賺了不少錢吧，這車可不便宜，以前還整天在我跟前裝窮。」

「公司的車，中午和養老院那邊負責人一起吃了個飯。」顧從周說，「正好離你家這裡不遠。」

「噢。」梁穗對他的偉大事業並不好奇。

她上車後就歪靠在車門那邊玩手機，時不時呵呵笑兩聲，顧從周抽空扭頭看了她眼，問說道：「看的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梁穗這會兒瞧著心情的確不錯，還有空並且耐心地搭理他一兩句：「你還別說，老年大學這些個老太太日子過得一個比一個精彩。前天不是讓我加她們影片好友嗎，你看她們閒的，有人一天能發十幾條跳舞的短影片。下面還一堆吹捧的評論，什麼大姐、小妹跳得真好，越跳越年輕……你說這人年紀大了是不是更喜歡瞎折騰……你看我幹嗎？好好開你的車。」

梁穗話說到一半才發現顧從周在看她，她頓時收斂起笑意指責他不認真開車。

顧從周也只是在等紅燈的時候瞧了她眼，他慢慢轉過頭去，在燈變綠時及時啟動車，隔了兩秒，忽然對她說：「我發現你挺能說會道的，以後跟她們肯定會有共同話題。」

梁穗剛升起的那點樂趣頓時蕩然無存，要不是不能幹擾駕駛員，她真想把手機直接砸到他臉上。她忍了半天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擰著眉不悅地問他：「你這話什麼意思？說我老？」

「我可沒有，論年紀，我還比你大兩歲。」顧從周笑說，「我就是經常跟老一輩的人打交道，他們有很多屬於自己的娛樂方式。」

梁穗不鹹不淡「嗯」了聲，提及這個，倒讓她想起了許春蘭：「明明不缺錢，卻到處去撿垃圾，這也算是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