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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字跡是許以純的,紅色字跡筆鋒稍微犀利一點的,是陳硯的。

他說了很久,許以純聽了很久。

正如當初會被他吸引的那樣,許以純還是被他的思路和觀點折服。

「那如果,這樣呢,按照對方的邏輯,我們是不是可以拿這個例證打一個邏輯差?」許以純試圖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

陳硯沒有反駁她,而是點點頭,「想法是對的,但是你又有多少把握對方比你準備得還要充分呢?這確實比較討巧,但」他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許以純還在等著後半句,她抬眸,眨了眨眼看向陳硯。

少女眸色漆黑泛著光澤,長睫透過光在眼瞼處灑下淡淡陰影,眼神帶著疑問和些許期待。

陳硯避開了她的眼神,「沒什麼,按照你的想法來,很不錯。」他給予了肯定。

許以純微愣,喜悅的神色表現在那張白皙的小臉上,她不是個很會藏心思的人。

陳硯看向她,內心也忍不住被她牽動。

她的開心,好像很簡單。

可是小姑娘的表情又收了回去,還是同前幾天那樣冰冷冷,許以純心裡壓抑著的情緒不得到釋放就會一直壓著。

外面的雨聲小了些,兩人整理了一個小時的資料,最終在很多方面都達成了共識。

「陳硯,為什麼名單上是兩個人啊?」許以純在陳硯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陳硯的身影一頓,他側過身看向許以純。

那是許以純第一次在他的眼裡看到歉意。

「她是內定的。」陳硯淡淡說道,「這次評選不歸我管。」他說出了實情。

「所以,那次的競選只是個過場,無論怎麼樣都有她?」許以純不可置信地說了出來。

「是藝術院,對你來說,應該是學姐,她倆提前說好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件事。」陳硯說道,他不算是解釋,倒像是陳述事實。「我按照規則,選出了我想選的。」

許以純自然明白他這句想選的指的是誰。

「我向來不喜歡插手這種事情,所以她把名字加進去的時候,我就沒管了。」陳硯平靜地說完了事情的經過。

但並不是完整的。

他後知後覺知道薛小染是內定的時候,已經煩躁地把在場學生會的人訓斥了一頓,並且那個學姐也是差點被他罵哭,最後還是厚著臉皮將薛小染的名字加了上去。

她當初還甚至想抹去許以純的名字,陳硯態度強硬,所以沒人敢動許以純。

陳硯最後甩手扔掉評選名單砸在桌面上的場景,許以純恰好沒有看見。

「就不管了?」許以純突如其來拔高音量把她自己都嚇一跳。

陳硯淡定看向她,「怎麼?」

就這麼袖手旁觀?

許以純不說話了,她垂著個腦袋,目光落在陳硯的鞋上。

陳硯向前邁了一步,俯身彎腰,將臉湊到許以純的面前,他好奇地觀察著許以純憋屈著小臉的模樣,「嗯,看來我低估你了。」

許以純近距離地看著陳硯,他睫毛根根分明,狹長的眸子眼尾聚攏,像是打量某種神奇小動物一樣的眼光看向自己。

「什麼?」許以純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如果和陳硯很熟的話,她現在可能會把這張帥氣的臉直接推開。

「你很不滿意這種做法,對嗎?」陳硯逗小孩一樣的口吻讓許以純徹底惱了。

「對!我就是不樂意了!憑什麼啊?你也覺得我主持得不差,對不對?」許以純鼓起勁挺直腰板。

陳硯在她面前坐了下來,認可地點點頭,但嘴上說得卻是:「有點瑕疵。」

許以純看了他一眼,他便不再多言。

「其實我覺得。」陳硯試探性地開口,他知道這件事上自己理虧,「這不算什麼。」

許以純疑惑地看向他。

「舞臺上的主持就是你們兩個,你直接按照臺詞念就好,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主持詞,你一個人唸完就行了。」陳硯語氣懶散,給許以純出著主意。

「如果你搶話搶不過她,以後別說你是辯論社的人。」陳硯淡淡然說道,他氣定神閒地看向許以純。

許以純悟了。

「她如果急了怎麼辦?」許以純開始詢問對策。

「能咬你不成?」陳硯一副老薑看新菜的表情,「沒事,我在臺下。」

意思就是會為許以純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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