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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比如剛才的事情,換做以前的你,大概會被物業牽著鼻子走,他們不來,你就悶頭死等。
高二那年運動會,日頭毒辣,班主任說沒有參加比賽的可以不用去田徑場,體委通知了所有人,唯獨不告訴你,你就捧著本詞典在觀看臺背了一下午單詞,最後還是我幫你出的頭。
他故意耍你的,你都沒看出來?笨死了。」
溫聽晨也想起了那一年。
體委帶頭的那幾個男生為了整她,故意在沒人報名的1500米長跑上填上她的名字,美名其曰為了集體榮譽。
那天正好趕上她的生理期,那群人想看她棄賽,然後被老師責怪。可她這個人生來就是犟骨頭,愣是一聲不吭地走去了起跑線。
跑完第一圈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周見弋匆匆結束了跳高比賽,跑來她身邊一路陪同。
她在跑道上跑了多少圈,他就在內場跟了多少圈。
衝過終點的那一刻,溫聽晨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眼前一黑,一頭栽了下去。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紛紛後退,天旋地轉間,是周見弋衝上來接住了她,然後在同學異樣的目光中將她抱去了醫務室。
體委覺得不過癮,第二天又騙溫聽晨去看臺罰坐,她自己是無所謂,周見弋卻炸了,直接沖回教室將人揍了一頓,被又被學校通報批評。
想到這裡,溫聽晨失笑,「我當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一到田徑場,我就明白了。是我自己不想回去的,在哪不是自習,呼吸新鮮空氣能夠增強記憶力。反倒是你,拉都拉不住,白白搭進一筆醫藥費。」
「那是他活該。」周見弋輕哼,「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也是讓人最拿你沒有辦法的地方,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半天聽不見個響。現在不一樣,你也懂得還擊,知道打別人的七寸了。」
溫聽晨又何嘗沒意識到自己的改變。
與其說是時間使人成長,不如說是她花了好幾年時間才有了今天的進步。
換做從前,她未必有勇氣反抗性騷擾的上司,也不會主動找製造噪音的鄰居討要說法。
她會得過且過,只求保全自己。
但漫長的青春歲月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不能一直做縮頭烏龜,等待別人不如自己強大,在必要的時候,她應該去爭取自己的利益。
她苦笑,「你可以理解為我是遭受了太多的社會毒打,被迫成長。那句名言怎麼說來著,如果你改變不了沙漠,那就自己變成仙人掌。」
「哪位名人說的,我怎麼沒聽過?」
「是我大學室友告訴我的,到了臨川之後,我遇到的同學都很友善,我突然發現原來天空可以是藍色的,原來不是所有人都拿我當個異類看待。那時我就在想,既然來到了新的城市,我就不該背負從前的枷鎖,要拋掉過去,重新活一次。」
溫聽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臉上有流動的光彩,完全沒留意逐漸變得沉默的氣氛,和周見弋慢慢結冰的臉色。
「所以……我就是那個被你拋去的過去,是嗎?」他垂下眼簾,黯然神傷。
溫聽晨一愣,「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你的確這麼做了。
周見弋自嘲牽起唇角,表情不復以往的強硬,像小狗突然耷下尾巴。
溫聽晨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不該開這個頭的,有些往事不能深究,真要挖出來就像剛癒合的傷口被撕裂,鮮血淋漓,沒有人是不疼的。
其實他們心知肚明兩人之間橫著什麼,清算起來誰也無法心平氣和,還能平靜交流,不過是不想捅破那層窗戶紙。
但不提起,不代表已經忘記。
周見弋用電筒照著頭頂的星空頂,盯著看了許久,突然說:「你看,這像不像那年夏天我們在武清山頂看過的星空。」
溫聽晨抬頭,看見頭頂星河絢爛,木然回憶,「其實那晚是陰天,山裡霧氣很重,星星寥寥無幾。」
「是嗎,可是在我的記憶裡,那晚的夜色卻是我見過最美的,此後再亮的星空都不及那晚耀眼。」周見弋睫毛微微抖動,「那天晚上,我幾乎以為我要贏了,孤注一擲的期待終於有了回應。我像個傻子一樣規劃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將來,高考志願各個不離帝都,只因為你一句想來這裡上大學,我想離你近些。可結果是,你轉頭去了臨川,連句解釋也不給我。溫聽晨,你真夠狠的,你讓我擁有你,又以最快的速度失去。」
「對不起。」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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